起始于六月八日的学校后门,终点在邻省边缘的临海镇。
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旅途中渐渐明白宫贞雨想要的是怎样的“旅行”。我们就像在播音室度过的那些日子一样,没有太多对话、甚至在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看着列车的窗外发呆。即便下了车,也不过是沿着或是热闹或者安静的道路一直走。
平淡无奇的旅程里,当然也会发生一些有趣或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我们曾见过横躺在路中央的醉汉被汽车司机们架着挪开,也见过争吵拌嘴的情侣一转眼就拥抱在一起。夜间的街道与安静的公园,孩子们在正午的太阳下嬉戏打闹,还有温柔地给流浪猫撑伞的女孩——
有时会因为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无聊“旅行”开口抱怨、也有时庆幸自己能看到这些与生活了无数年的镇不一样的地方。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渐渐习惯眼中的景象随着列车行驶渐渐倒退,也习惯了一觉醒来宫贞雨就在身旁。
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度过一个无声的六月。在来到离目的地还差三站的城市时,却遭遇了预料之外的事态。
那是一个下雨天。
我和宫贞雨懒散地躺在酒店的床上,我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宫贞雨则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卷起自己的头发。
离开镇的时候,宫贞雨姑且是带着手机的,但为了防止家人找到她,我们在参观过水族馆的第二天,便将它丢弃在第二个站点城市的某个垃圾桶里。
从早上九点一直闲到十一点,除了房间里的电视、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发时间的宫贞雨忍不住开口:
“呐。”
“我们出门吧。”
我听着打开的窗外传来的密集雨水声,叹气道:
“这种天气就算出门,也什么都干不了吧。”
毕竟之前的我们只要出门,不是去逛街或者找一些看上去感觉不错的店坐坐,就是坐车去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偏僻的郊外也好、见不到多少居民的城镇公路也好,都是我们旅途的一部分。而现在,不管是散步还是游玩都没办法去做。
“什么都干不了……也没关系吧?”
宫贞雨大概是闲过头了,明明两个时之前打开窗、看到窗外的雨幕时说要待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一下,现在就改变主意了。
“那就走吧。”
我放下手机,说道。
酒店的前台非常贴心地准备了雨伞。我和宫贞雨各自撑着伞,看着雨雾茫茫的街道,一时有些摸不准要去哪里。
犹豫了一会,宫贞雨说:
“我想去一个地方。”
我想也不想就问道:
“哪里?”
宫贞雨随口说道:
“一个有点远的地方。”
她所说的“有点远的地方”,是距离我们暂住的酒店有整整四个钟头车程的镇。
中巴车行驶在雨中的公路上,打开窗,呼吸间尽是雨水和泥土的气味。
在两旁只有反复的山石和树木的景致下行驶了很久,肚子都快饿得有些不舒服的时候,汽车终于驶入城镇的范围。
这是一个相当普通的镇。
和家乡依山傍水的镇子不同,这里见不到什么山水,下车时、就连本该聚集不少人的车站内也只有稀疏来往的行人。
——这是哪?
我讶异地看着车站外稍显老旧的建筑物,还没开口说话,便见宫贞雨头也不抬地朝着车站外走去。
我们撑着伞,一前一后地走在水泥路上。算不上宽敞的道路两旁是商店或者拉上卷闸门的门面,也有敞开的民居里依稀能看到有人坐在那边发呆。
这是一个没什么生气的镇。
不同于偶尔能见到旅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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