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宫贞雨在中介所购买了为期一个月的‘幸福’。”
“我说得没错吧,‘执行者’大人。”
我稍稍别过头,对坐在我身旁靠窗座位的余书如此说道。
之前的日子里,她一直保持着和我若有若无的距离,到了现在、我和她当然也还只是顾客与服务生的关系,可既然坐到宫贞雨的位置上,就必须承担无法从那里逃走的觉悟。
我丝毫没有兜圈子念头的说法显然让余书吃了一惊。
她好似第一次认识一般,视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等确定是我本人,余书的嘴角才扬起一抹笑容。
“老实说,我吃了一惊。”
她饶有兴致的表情,就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
“你以为我不会问这种明显到不行的问题吗?”
我挑了挑眉头,说道。
“不——”
余书摇了摇头,说:
“这件事是早晚都会跟你说清楚的。”
“就算我不解释,走完这趟路、回到中介所的时候,店长也会亲自告诉你。”
——说到底,从你决定要买这份记忆的那一刻,宫贞雨的秘密就没办法隐藏下去了。
余书若无其事地说着这种话,脸上却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我只是没料到,你会以这种半强迫的方式来问我。”
“……”
坐在靠近过道的我只要不让开,余书就没办法从座位上离开。这是一次的心理战,同时也是我从天真愚蠢的高中生成长为社会人途中学会的手段。
余书说:
“你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才对。”
“是这样喔?”
我皱起眉头,问道:
“这也是你看过那份记忆档案之后得出的结论?”
“……谁知道呢?”
余书摊了摊手,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窗外的景色在眼前飞速后退,来时的崇山峻岭没过多久就被我们抛在身后。我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还要两个多钟头才能抵达市区。
在司机专注前路的现在,正是从余书口中得到答案的好机会。
就如方才所说的那样,余书似乎也有告诉我真相的打算。她略微沉吟一番,问我:
“你知道,我们中介所的‘幸福’交易原则吗?”
“那是什么?”
我疑惑道。
“我不知道店长跟你说到什么程度了。”
余书说:
“幸福交易原则,就是中介所在进行交易时遵循的规则。”
“——是说‘估价交换’吗?”
由那位店长以某种方式来估算具体价值,再用金钱来购买、或是贩卖幸福,这是对方告诉我的交易方法。
不过……这位店长似乎并没有一次将话说清楚。
“……看来是不知道呢。”
余书叹了口气,说:
“我问你,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好一个深刻的问题。”
我深吸了口气。
如果是其他时候被人问到幸福的定义,我大概会一脸茫然地说出一些从络和书籍上看到的文字来敷衍了事。但对象既然是做着幸福交易的商人,这种行为就没有意义了。
“幸福是你们的‘货物’,以及已经过去、或是尚未来临的,能够让人内心充实的东西。”
若说幸福在现实而非抽象的定义,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余书也认同了我的说法,她点了点头,说:
“刚才你也提到了,幸福这个定义除了现在进行时、未来将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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