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三年级的那个暑假,我深刻认识到“友情”是多么不可靠的东西。百无聊赖地想要一个人度过整个暑假时,一个女孩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的生活。
我和女孩度过了整个暑假——其实也没有那么长时间,我们每隔一两天就会见一次面,算算次数也不在少数,可不知为何,这段经历在脑海中算得上清晰,我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女孩的脸。
……至少,在回到柏平村之前,我是记不得的。
“还真是奇妙呢,这种感觉。”
在爷爷的房子里住下来的这天傍晚,我和余书一边进行着大扫除,一边聊起关于记忆的话题。余书将一块抹布扔进桶里,说:
“之前都是跟着‘客人’走,见证他们的‘幸福’。像你这样购买记忆的只在少数,更不用说自己去感受了。”
一直在为了别人的幸福和记忆忙前忙后的余书,这次终于体会到一度遗忘的过去渐渐浮现出来的感觉。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定下这个委托的我,从来到这个村子、特别是这间屋子的时候,我所缺少的部分就已经补全了。
那个夏天,走在我身边的女孩,毫无疑问是宫贞雨。
我们沿着十年前的路,走到尽头的那个临海镇。在我背着余书走出竹林,看到那场灿烂的烟花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孩提时期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那个被我遗忘的名字,又再度成为我新的疑惑。
彼时,我升起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曾一度被我忘记相貌的宫贞雨,和当时的女孩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和余书回到中介所之后,我没有立刻询问这件理应是“保密事项”的事情,而是试探性地问道:
“我能指名‘执行者’吗?”
店长说:
“一般状况下,我们会按情况来分配‘执行者’,但您若特别要求,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吗……”
我点了点头,说:
“我想询问一下,如果要买下学三年级那个暑假缺失的记忆,你会给我指派余书吗?”
店长眯起双眼,说:
“这是事项外的情报,不过……既然涉及到客人您购买商品的意愿,稍微透露一下也没关系。”
——还真是家没有原则的黑店啊。
我感叹着无良中介所的时候,店长已经将我想知道的答案说了出来。
“——不会。”
“我们预定指派的是最近入行的新人。”
“不过,中介所可以保证就算是新人,也有成熟的业务能力,不会给客人您添麻烦。”
“……好没有说服力的保证。”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问道:
“那这份商品的价格是多少?”
店长这次连算盘都懒得打,直接回答道:
“八千元。”
“才八千?”
这个价格让我吃了一惊,但是转念一想,我记不起来的就只有和我同行的那个女孩,这个的细节卖“八千元”实在算不上有多便宜。
“客人要买吗?”
店长慵懒地躺回自己的椅子上——对他来说,这种价格的交易根本不值得付出太多热情。
或者,他已经猜到我的交易并不会就这样结束?
这个懒懒散散的男人,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总让人觉得一切都被他看穿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缓缓抛出早已准备好的“饵”。
“如果我不想要这个新人执行者,而是指名业务熟悉的余书,这份新协议的价格,又是多少?”
从新人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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