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蹲到了吴桂兰脚边儿,大手附在老人的手上握在手里,轻轻地拍了拍,“想,想着呢,天底下做儿子的哪能不想着父母呢,只是他工作太忙了,一时没抽出来时间回来看您,等他稳定了才好接您去市里住不是?”
吴桂兰抹了一把脸,低下头看着曲霄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总觉得里面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会让浮躁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你们来是要问什么,虎子常年不在家,我一个老太婆也不知道说什么,你们问我,我也不一定能答上来。”
“没事儿,就是问您简单几个问题。”曲霄阳就这姿势亲昵的坐在了老人的身边儿,轻声问,“您最后一次见到于富是在什么时候,您还记得么?”
老人看了看他似乎在回忆,民警在一旁补充提醒,“您仔细想想。”
半晌,老人皱了皱眉头,“大约,大约是三年前的夏天?时间太长了,老太婆子了,记不大住了。”
“没事儿。”曲霄阳笑道,“您能想起多少就说多少。”
“具体日子我还真记不住了,虎子走的那时候还穿短袖呢,夏天快入秋了。”
“那就是晚夏了。”曲霄阳说完,王虎飞快的记录着。
“于富这些年一直在外面闯荡没回过家么?他跟没跟您说过他一直在做什么工作?”
“那孩子不总呆在家里,之前逢年过节还能回来一趟,这几年总是忙,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钱,不怎么回来了,上个月还打来一次电话说今年太忙又回不来了,这孩子孝顺,我一个老太婆用不着花钱的地方,总说他别打了别打了,留着自己攒点儿,条件好了买个房子,在市里落个户口,扎根儿多好,哎,我娃儿是个好孩子。”
“上个月?”曲霄阳一顿,和王虎不谋而合的对视一眼,赶紧乘胜追击问道,“上个月打电话他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啥,让我别攒着钱,别舍不得花钱,哎,这孩子,他哪知道当妈的心啊,我一个老太婆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攥着一堆钱有什么用啊~”
“那于富跟您提起过他在城里的工作么?”
吴秀兰像是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之前打电话来被我问的紧了,说过,他说他现在在城里给人送货,卖卖猪肉,收入挺稳定的,我没出过几趟远门儿,不了解你们大城市里的工资有多高,我娃儿生意好,每个月都寄回来好多钱嘞,哎,就希望他能好好干,娶个媳妇儿,这样我也能放心走了。”
“大娘,您胡说什么呢。”民警在一旁颠怪道。
吴秀兰笑笑,眼角露出深深的鱼尾纹很慈祥很随和,看得出她跟这里的民警很熟络。
曲霄阳又问,“您还知道他有什么其他朋友么?或者是平日里走得近的一些人?”
而后曲霄阳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带着王虎和吴桂兰道别了,从于富母亲那出来,民警几步追上来气喘吁吁的问,“领导,我能问一下于富他出什么事儿了么?”
曲霄阳看了他一眼,半晌,轻轻吐出来两个字,“死了。”
“死!………”民警赶紧捂住嘴,回头望了一眼,平静如常,这才压低声音不可置信的再一次确认了一遍,“死死死、死了?”
王虎点点头,严肃正经的说,“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吴桂兰这边有什么情况或者你们找到了于富的那几个朋友的地址请及时通知我们,帮助我们尽早破案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也是给吴大娘一个交代。”
民警吞了口口水,汗珠子很快就下来了,抹到手心里全是冷汗,而后又想到吴大娘的神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县城里很少见人命案,接受的最大的案件就是鸡摸狗盗,再不就是打架斗殴,头一次涉及到人命案的范畴,心里又紧张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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