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市中央大街十五路临水精神病院。
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对我下最后通牒,心理咨询师唐歌对我说:
丰尘星先生,依旧检查结果来看,您是中度抑郁症
抑郁障碍,以显著持久的心情低落为临床特征,各类消沉情绪严重,自卑、厌世、甚至自杀,病例反复发作像是影子跟在背后
精神科就诊,一般病因为遗传、hpa轴、细胞因子等等。
跟大众是笑意,转过身去一刹是死意,面对人时潇洒,孤立无援时想自杀。
抑郁症患者人数世界是三点二二亿,患病率为百分之四点四,我国现在无精确数据,大多数报道我国抑郁症患者率确定在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区间。
患者对自身患上抑郁症与外者对抑郁症的看法,参差不齐,有善掺恶。
我拿着中度抑郁症诊断书走在医院走廊里,内心没有什么患者自白,只有深深地无力感,眼睛看着前方,精神病院明亮又圣洁的上方覆上了一层黑灰。
靠在窗前,手碰触着窗户围栏,精神科室在十六楼,高楼万丈我只要跳下去便是解脱。
纵身一跃是什么感受?
我最近常常在想。
算了回家,开始工作,不赚钱哪有饭吃?
我快步离开,把诊断书和诊断书都装进公文包里,大步走楼梯下楼。
现在我已无法乘坐电梯,无人我会有紧张感,人太多我会有气球装很多的水压迫感。
最近重度失眠令我无法睡着,白天精神恍惚,身体虚弱,爬了十几层楼梯走出医院时我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
走在街上,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的往家走,因为病我特意在精神病院附近租了间公寓。
枯黄落叶,秋风凛凛,我站在玻璃橱窗前整理黑色风衣,裹紧以免再灌进风。
看着自己的倒影,我咧了咧嘴,现在的我精神萎靡,眼下黑眼圈泛青,残忍的抹去我本应二十四岁的风采,有的时候跟常年酗酒的邋遢中年男人没什么两样。
我自认为长得不错,可是人没有精气神儿皮相再好也很丑陋,就像是穿在我身上的名牌大衣浑身褶皱跟橱窗中的平价却崭新闪亮的展示品差了十万八千里。
回到家中,我放松的脱下鞋钻进摄影室。
我是个酷爱摄影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摄影师,底子还算可以,本市好几所大学毕业校方都会联系我,网络上连着两三年极具创意的毕业照都有着我的几幅作品。
我有时真的很享受,因生病原因学校生活对我很珍贵,奔跑在校园中,拍摄学生一张张神采飞扬清春的面庞有着治愈感的美好。
勾勒星河山林捕捉大自然万物,脚步踏过山脉跨过大海追随是在追随我的挚爱;拍摄烟火世俗,双眼看透柴米油盐是在过我的生活,两者不冲突水乳交融。
把拍摄好照片冲洗整齐的装进纸封牛皮袋里,写上名字一会要快递送出去。
接着把底片用电脑传送给校方,我很快的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有的人说一定不要把工作变成你的爱好,它会因为铜臭、社会问题,等一切东西而变质变味儿;爱好变成工作,会被一些细节所打败。
就像是作家变成全职,每天规定性的稿子,枯燥乏味坐在电脑前,跟你写下第一首诗第一段散文时一样吗?
放下一首安静舒缓的民谣,我窝进沙发里,抽一支烟喝一杯水,接着上一次的书页阅读最爱的山海经。
我每天的生活像这杯水无味平静,眼神开始一目十行,目光再一次落在一直不想在意的公文包上面。
诊断书像是有穿墙术直接透过皮包撞进眼里。
辞职吧,我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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