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将军方失嫡孙,又被夺了一半的军权,一时急火攻心,晕厥了过去,而元皇后向来是出了名的傀儡皇后,也无力为家族挽回些什么。
几家欢喜几家愁,元家那边愁云暗淡,而以胡老丞相为首的一派却是喜气洋洋。睿王府更是张灯结彩,遍地红绸。
无他,只是圣旨上的三月之期已至,钦天监夜观天象,终于择定了吉时,六月十九,睿王李晏与陈凝兮大婚。
天乾皇朝武力得天下,少了许多酸儒文人定的繁文缛节,皇族大婚也不像他国那般冗长繁琐,且王爷娶妃,不似帝后大婚那般需礼部配合昭告天下,各项礼仪不能缩减。
是以虽离大婚只有半月时日,各方人员却并不焦急,各项事宜准备得有条不紊。
然而,睿王总是能别出心裁地,让人安生不得。
按理说,陈凝兮已在睿王别院住了数月,大婚前的六礼如纳采、问名、纳吉、请期等都可直接跳过,只剩下最后一项亲迎。
然,向来行事不讲规矩的睿王,这回一反常态,竟要将六礼原原本本一样不落地做全套了。睿王对礼部说的原话是:我的王妃天下独一无二,怎能如此怠慢?不行不行,本王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宴,叫全京城的女子都羡慕于她。
于是,礼部的人头疼了,原本绰绰有余的半月之期如今显得捉襟见肘,一帮人忙得焦头烂额,对上这位爷,也就都敢怒不敢言了。
睿王一跃从京城有名的纨绔王爷变成了京城众女子人人恨嫁的痴情王爷,只因睿王差不多将整个睿王府都搬空了,聘礼直是从睿王府到陈宅,摆了几条街,睿王才满意地让人将东西搬进陈宅。
一时京城里,人人称羡于陈凝兮,不是天仙般的容颜,竟有这等好命。
而陈宅内,陈凝兮却是心情复杂得很。
虽经天香楼一事,已确定了睿王的心意,也知自己并不排斥这场婚事,可终究起始目的不纯,往后如何更是难说,如今婚事在即,内心多少有了些许忐忑。
况且,近日来,祖父身体日渐衰弱,每日咳嗽不停,茶饭难咽。自己和医馆的众位大夫轮流把脉,都只得了一个结论:油尽灯枯。
可怎会如此呢?自己离开不过数月,祖父的身子怎就破败至此?
在给祖父侍药时,陈凝兮直言相问:“您的病,时日已久才至如今地步,往日里我却并未发觉,可是祖父有意相瞒?”
事到如今,陈老也没有再瞒的必要,咳了数声,才答:“祖父一生为医,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这病并无万全之法,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帮着祖父顺了气,陈凝兮有些哽咽了:“所以,您才会这么急着将我送进睿王府,您是怕我日后一人在这京城没了倚仗,难以自在地生活?”
“可是,如今您这般模样,叫我如何安然与睿王成婚?”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陈凝兮自情绪难以外露,此刻却悲伤难掩,脸上尽是不舍之情。陈老轻拍了拍陈凝兮的手,宽慰道:“凝儿,生死有常,祖父活了这把岁数,也是时候去见你祖母和父母亲了。让你与睿王成亲,实乃不得已之策,只是委屈了你,你可怪祖父?”
委屈吗?问问自己的内心,陈凝兮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起初是事不关己的淡然,到如今已是身在其中,却睿王甚是通情达理,事事都维护着自己,好似也没什么委曲求全的。
“凝兮不委屈,祖父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怎会怪您?”
陈老看着才过数月,却已性情外露的陈凝兮,不由担忧道:“往日,我道你性情冷淡,万事不过心,于情之一事颇是难为。如今,遭一次难,倒叫你打开了心门,有了些普通女子的情态。可世事难料,你若内心太过柔软,还不如心若磐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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