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上红旗小轿车,陈丽娜就去接人了。
而乌玛依矿区治安所里面,这会儿陈丽丽和王红兵挤在一块儿,正在抱着头哭了。
王红兵因为是坏分子,拿不到介绍信,是偷偷扒火车来的。
扒火车时的艰辛,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因为火车上随时要查介绍信,要查车票,他没车票,愣是在两个座位底下,蜷了两天,没吃也没喝。这还不算辛苦的。
到了边疆,才发现边疆的户籍管理制度,远比内地更加严格,没有介绍信,他就买不到发往乌玛依的班车票,于是俩人跟着一群想要偷偷跑到木兰农场的坏分子,一起准备从乌鲁步行着,赶往乌玛依。
半路上风餐露宿,夜里再到各农场,或者异族同胞们的家里借点儿饭,还要躲治安管理员们的追查。
其实治安管理员们的本意是好的,在这寒雪隆冬,这些偷渡分子们在荒郊野外过夜,真得给冻死。
但是,他们又不希望被遣返,就只能偷偷摸摸的,拿命跑了。
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将近五天,才走到乌玛依。
王红兵的腿本身就不好,给冻伤了之后更加严重,还是陈丽丽给背着,背到乌玛依卫生院的。
这不,卫生院的医生给他上完药,治到差不多能走路了,就给送到乌玛依治安所了。
“丽丽,我拿不出介绍信来,看来真的得遣返了,石油基地你一个人去吧,从今往后,你多保重。”王红兵头抵着前妻的额头,真不知道该说啥才好。
陈丽丽横了一条心:“要留一起留,真要遣返你,我跟你一起走。”
冰天雪地,俩人坐在治安所外面的大条椅上,望着四野茫茫的边疆,当然,这也是内地很多坏分子们的避难所,是知青们想要奋斗,想要为共和国献身的地方。
他们也是满怀着热情来的,可是留不下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忽然,一辆小汽车在治安所的门外鸣起了笛,紧接着治安所的工作人员便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出去把大铁门给拉开了。
“咱们不会,直接把领导给惊动了吧。”王红兵也是吓坏了,因为小汽车的车牌号是疆0002,在整个边疆,这样的小汽车可不多,有,肯定是大领导们才能坐的。
结果,没想到驾驶坐的门打开,在治安员们敬礼的同时,下来的居然是陈丽娜。
“姐,我都说了基地离乌玛依还有三十公里了 ,你们咋跑这么远了?”陈丽娜说着,就来提行李了。
王红兵还不敢走,陈丽娜说:“走呀姐夫,你咋不走呢”
王红兵去看刚才盘问他的那些治安管理员们,大家都笑眯眯的,完全没有再要他交介绍信和户籍证明的意思,他心一横,也就坐到小汽车上面了。
哎哟喂,出治安所的大门时,治安员们在集体敬礼。
大概,他们和他一样,也把这辆车误认为是领导的车了吧,王红兵心想。
要说,当初极力撮合妹妹和聂博钊的时候,陈丽丽抱着的,只是能把自己那二十块钱的债给泯了的心思。
这会儿看妹妹在边疆居然连小汽车都开上了,不由的就叹说:“人各有命,那时候你考上了高中,姐三年初中中死活考不上高中,姐就想着,我妹的命咋那么好呢,现在再看,你这命啊,简直是好上天了。”
陈丽娜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陈丽丽心里挺酸的呢,要是当时主动一点,跟着聂博钊来边疆的,可就是她了。
再看看前夫王红兵,陈丽丽心里的不适感又消下去了。
咋说呢,一个人一辈子,总有各人的缘法和命运。前夫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生,虽然比不上聂博钊的人材,但也是够能吃苦的,再说了,就冲着他果断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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