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去卧龙殿的事情告诉给二殿下了吗?”
裴念笙不置可否,撩开绢帕的手微微一顿,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有啊,不是你说不能告诉他的吗?”
沈岁厄见裴念笙压低了声音,也忙半掩着唇,双目四顾了一番,见着没人,才在亭子里边坐下,目光炯炯的盯着裴念笙的手指。
不知道这绢帕之下有什么好吃的,竟是闻不着味道。
裴念笙见着沈岁厄的动作,轻笑出声,“你盯着我的手看做什么?”
“好奇你带了什么吃的。”
沈岁厄如实相告,裴念笙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心道自个儿跟个懵懂的丫头较什么真。
“龟苓膏,近日太子大婚,宫中吃食比之于往日里要愈发的好些了,容易上火,我回府的时候听着城西开了家点心店,店主熬的龟苓膏是一绝,方才入宫前便特意去城西为你买的。”
裴念笙转了转眼珠子,瞧着沈岁厄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手,便含笑揭开了绢帕,露出里边的瓷盅与勺子。
瓷盅看着精致小巧,沈岁厄捧在手中瞧了片刻,才缓缓揭开盖子,迎面便是一股子桂花、蜂蜜和着草药味的黑乎乎的东西。
“长得这样黑,好吃吗?”
沈岁厄拿着勺子抹开龟苓膏上的桂花,舀了一勺子入口,两条眉毛便皱了起来。
“有点苦。”
“这是去火的。”
“我觉着国师若真是有心,倒是可以将这物什送去父皇跟前。”
才吃过一口,沈岁厄便觉着自个儿手中一空,再一听到季东楼那不阴不阳的话,忙从石凳上蹦跶起来,冷不防头顶挨了一记暴炒栗子。
“痛!”
“多谢二皇子提点。”
裴念笙也是被季东楼这忽然间出现给吓了一跳,瞧着这人步履从容的很,嘴角含笑的走来,正注视着季东楼,便见着季东楼一个箭步走近,一手端了沈岁厄手中的瓷盅,一手敲在沈岁厄的头顶。
燕无行不苟言笑的立在亭子外边,沈岁厄便是要跑,估摸着也只能跳水了。
然而她并不会游泳。
她缩了缩脖子,瞧着季东楼面不改色的捧着瓷盅,舀了一口龟苓膏塞入口中品尝。
“味道尚可,但宫外的东西,哪有御厨做的好吃,你说是吧?”
“二皇子说的在理。”
说罢话,季东楼将瓷盅搁在石桌之上,目光凌厉的看了一眼沈岁厄,转开之时,目色却是柔和了起来。
“那个,我也走了。”
沈岁厄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季东楼,又看了一眼裴念笙,忙耸哒哒的跟着季东楼离开。
燕无行见状,提着刀向裴念笙拱了拱手,他还记得上次裴念笙一手刀将他打晕在地的仇呢。
“我昨日说了今日送你出宫来着,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季东楼走出去几步便停了下来,等着这姑娘一头撞在他后背上,才拎着她的后衣领逼她仰头直视自己。
沈岁厄将自个儿的两只手交握在胸前,故作乖巧的侧着脸直视季东楼。
季东楼:“……”
你赢了。
“我出宫了还能再见到你吗?”
季东楼泄气的松开手,那一厢沈岁厄却是伸手勾住了季东楼的衣袖。
“当然。”
“那……那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沈岁厄有些委屈,她与朝阳殿中的哥哥姐姐们一一作别,才不舍的拎着她的小包裹气鼓鼓的跟着季东楼上马车。
卓于感慨于养孩子不容易,在朝阳殿前抹眼泪,季东楼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便见沈岁厄在马车上坐好,从包裹里边拿出几包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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