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挨个打探。果然,在一个叫大兴镇的地方,查到些许蹊跷……”说到这儿,端起茶碗来牛饮了一口,屋里此刻只有炉火烤碳发出的“滋滋”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察觉不到。
“这镇子上就只有一家客栈,我们去的时候也在正开着张,可进去一看,里面桌椅板凳却全是新换上的,甚至还能隐隐闻到油漆的味道。找客栈掌柜打听,掌柜的说这家店是前几天刚刚盘下来的,原来的这家店生意做不下去了,就以极低的价格转让了。那掌柜也见价格这么低,简直相当于在白送,想都没想就直接买了。我问他就算新买了个店,也没必要把桌椅全换成新的啊,他支吾半天,就说既然是新买的店面,又赶上过年,索性便全换成新的。我想其中定然另有隐情,便带着兄弟在店中先住了下来。到了深夜,在店中前后查看,都没见着可疑痕迹,想来年关已至,路上行人见少,所以也没怎么在意。本来以为在这儿也要寻访无果,可到了第二天便出门打探,才发现种种不对。据周围邻居所言,这家店原来的掌柜是本地人,这家客店也经营了几十年之久,也是他生活的唯一依托,就算生意不算很好,也很难想象会有什么理由让他把这家店盘出去。而且大概从半个多月前开始,这家店就陆陆续续住进了好些人,整天看他们忙上忙下,尤其是后院厨房,都到了很晚还能看见烟囱呼呼地冒着烟,故而‘生意做不下去’云云,也尽是子虚乌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
“到了晚上吃饭时候,我便命霍胜假意冒犯,去试试那新掌柜的身手,看他是不是身怀武功。可也全然不是预料的那样,这新来的掌柜,手里面一点功夫都没有。我见日子不多,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直接动手,逼问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盘下这家店。那掌柜的受到惊吓,这才招了。他说他是附近镇子上的一家杂货店老板,偶尔倒卖些山货什么的,生意还算红火,手头有不少闲钱,几天前突然有人跑到他店里问他要不要把这家邻镇上的太平客栈给盘下来,价格低得让他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那人还说连桌椅板凳都全换成新的,甚至连房契地契全都拿来了。这人见天上掉了块大馅饼,心想就算是这其中有诈也绝赔不了钱,光是房契地契也不止这个价,便买了下来。他来的时候这家客栈早就人去楼空,什么都没剩下,前厅里的桌椅板凳碎了个干净,好像是有人在这儿动过手。卖店那人告诫他不要多嘴,买卖成了之后又多给这掌柜的五十两银子,甚至听说连这家客栈之前欠的酒钱也给结了。见我凶神恶煞,以为碰到的是原来客栈老板的对头前来寻仇,哭哭啼啼地说要是知道这客栈会招来性命之祸,说什么也不贪这便宜啊。我也没再纠缠,马上让手下的人带着这掌柜的去那镇子上,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结果……”说到这儿,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失落和苍凉全吐个干净,“结果这人说的句句属实,背景来历都能查清楚,干干净净……”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巨大的失落不言而喻。
屋子里被四个角落中放着的暖炉哄得温润如春,全然感受不到冬天的严寒。可现在三人心中,却已与冰天雪地无异。镖银红货失落,结义兄弟生死未卜,好像自五人出道以来,从未曾遭此大难。而且最要命的是,现在连根头发都找不到。
三人江湖飘荡多年,都十分清楚,这世上绝对没有完美的作案,任何行动都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无论有多么小心谨慎。那些自作聪明地用特殊手法消除“作案痕迹”的,所使用的“特殊手法”就又变成了新的“作案痕迹”,而且往往更加明显。
可这个“作案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有为了掩盖线索而加诸于其的,全都会不可避免地成为线索的旁支,无一例外地全指向作案者本人。所以,他亲自斩断了线索,刻意制造了悬念,随随便便找了毫不相干的人,安排在最可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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