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到客厅之后，贝贝躺在沙发上，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

    想起自己的包可能被服务员生好心暂存起来，她又翻身起来拿客厅坐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出差之前，她是有充满电的，一路跟姜宇焕一起，她也没时间玩手机，所以当电话那头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时，她绝望地放下听筒，断定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人偷偷捡走。

    现在暂时安定下来，贝贝细细回想，突然胸中有股怒意升上来。

    要不是姜宇焕为难自己，怎么会丢失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却连多一分钟都不愿意等。

    赶了一夜的路，筋疲力尽，贝贝还是很快入睡了。

    闻到一阵炒菜的肉香味，饥饿感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姜宇焕已经好整以暇坐在餐桌上看手机，中年妇女在厨房里忙活，很快端出几盘农家菜，跟一碗白粥。

    “帅哥，请用餐。”

    她摆好饭菜，毕恭毕敬对姜宇焕道，跟昨夜高高在上的姿态截然不同。

    贝贝坐起来，走到餐桌前，看到自己最爱吃的鱼香肉丝，开心极了。

    她拉开椅子就要坐下去，姜宇焕的视线一直盯着手机，清隽的脸庞依旧冰冰凉凉。

    “谁让你坐了？”

    贝贝倒抽一口冷气，好吧，他果然是恢复过来了，欺负人的本事跟以往无常。

    “小姑娘。”中年妇女拉过她，“赶紧去帮我把猪圈打扫干净，我家老头去城里看儿子了，我身子不好，做不了重活。”

    “那为什么要叫我做？”贝贝莫名其妙。

    打扫猪圈？敢不敢把茅坑一起算上啊。

    “小姑娘这么不懂事的！”中年妇女有些不悦，“若不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现在——”

    “可我也付了报酬啊。”

    “这顿饭没啊！”中年妇女已经明显不爽了，“你们老板说了，在接送的人来到这里之前，你归我使唤。”

    什么，你吃肉来我扫猪圈？

    “姜、宇……”还是萎下去了。

    贝贝敢怒不敢言，捏着自己大腿缓解情绪。过了几秒后才道：“我没有打扫过猪……”

    “827，你当年不是每周都要轮着打扫一次厕所的吗？”

    827……

    这个是贝贝坐牢的时候监狱给的编号。

    他果然是把自己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

    贝贝听到他唤自己827的时候，脸上的血色尽退，那段已经不想再去回忆的痛苦往事，他却轻易用一个代号，变成一根刺，重新刺进自己的胸口。

    “你知道吗？”她自嘲地笑，随后对他说：“不是每周一次，而是每天都是我。”

    因为被孤立，因为被人“好心”交待要特殊照顾，她从入狱第一天起，就过着非人的生活。

    姜宇焕瞥开视线，拿起桌上的铁调羹开始喝粥。

    贝贝转过头，对中年妇女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叫我李婶吧。”

    好饿，贝贝只想快点结束这糟糕的任务。

    “李婶，猪圈在哪里？”

    “我带你去啊，顺便把旁边的鸡棚也一起打扫了。”

    贝贝的脸上一阵黑线。

    猪圈就猪圈，那个时候一边躲着别的女囚犯的拳打脚踢，一边还要打扫卫生。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真不算什么。

    不过这个猪圈加鸡棚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等贝贝打扫完之后，又脏又累，等她回到主屋里，李婶正在边织毛衣边看电视剧。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贝贝问她，“姜、我老板呢？”

    “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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