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折,只是肌肉扭伤了,不会残废的。你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自姑来后,日夜长驻医院近身服侍娄立强的不再是妈,而是两个老妈子,她们也是娄家的旧人。妈回去了一趟,然后就在街上开了间客房,每天都来陪着娄立强。住院的第二天,刘心语就过来看他了。这下可给她逮着机会了,她整天地泡在病房里陪他,还带了暑假作业来做。娄立强一开始对她兴趣缺缺,但一方面无法不回应她的热情,另一方面也实在架不住她亲昵劲,渐渐就跟她又很热切了。他不愿再想起可怜的弟弟。刘心语每天一大早就过来,吃晚饭了才回去;还变着花样带好吃好玩的来哄他开心,还煲了鸡汤、排骨营养餐送来。娄立强就不再吃妈送来的饭。他妈黑着脸,脸上的嫉恨神色怎么也掩藏不住。娄立强那时也是个粗心懵懂少年,他也不知他妈的那种嫉恨会是怎样的激烈、可怖。他心里一直难过的是仁济医院是何欢家的产业,但何欢始终未来探望他,不过他也害怕她来见他,因为现在知道自己笨,自己学习不行,不敢再对她有非分的浪漫绮想了。
娄立强出院后,姑强制他住在了她家。姑已回了花洲,妈跟着娄立强去姑家照顾他。刘心语仍旧每天陪着他一起做功课。
终于有一天傍晚,妈暗中跟他商量回家去。娄立强想第二天跟刘心语道别了再回去。妈说这么多天在外面,家里没人管不好,况且她在姑家也呆不惯。娄立强说家里不是有花姨娘照顾么?妈却又说那两姐妹不牢靠,还一个劲地说她们监守自盗的一些坏话。娄立强又说晚间没公交车怎么回去?妈却要他骑单车送她一道回去。娄立强说姑家没有单车,自己的已骑回家去了。她却变戏法似的从储藏室里牵出辆新单车来,还整理好了包裹。娄立强只好跟她骑了单车连夜回家。她非常开心、兴奋,紧紧地搂着他腰,将脸贴在他背上,几乎是一路哼着曲儿到家的。
县城到柳河村有四十多里路,回到家已是深夜。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洗漱了,娄立强就回房睡觉,他妈紧跟着就进来,转身就反锁了门。娄立强心跳得厉害。她挨近来,关切地搂着他道:“强强,你手还疼么,让我看看。”说着就来解他衣服。娄立强坐在床上,让她脱了上衣,她抚摸他那伤手一阵,渐渐依偎上来,偎在他耳边说:“今晚我陪你睡,好照顾你,再帮你揉揉胳膊。”
娄立强尴尬极了,本能地要推开她。她猛地抱住他,急切地道:“立强,我知道你喜欢女人的。你就要了我吧,妈也苦了好多年了。”娄立强听着更是受到了惊吓,道:“我,我实在感到难为情。”
她道:“有什么难为情的,又没人见到。”说着就上来动手动脚地。娄立强几乎要哭,推她。她却以压抑的、激烈的、垂死的、歇斯底里的语气道:“立强,你听话!立行都是你害死的!你要赔妈一个孩子!否则我就死给你看!我作鬼也不放过你!”娄立强吓得浑身发抖啊,整个人都僵软无力。她却又偎着他胸,吃着他胸脖的肉吃吃地发软地笑。娄立强觉得她疯病又犯了,非常害怕。
他才十七岁啊,虽然身材极为高大,却仍是个没能耐没招对待这种情况的傻孩子,他更害怕她不顾一切地叫嚷起来,吵醒了另外房间里歇着的花姨娘她们。
……
最终还是突破了禁忌。
……
这实在不是他情愿的。
他实质上从没将她当继母看待,连他姑也从没将她当自己嫂子看待,但是他知道,这样做,虽说是迫于无奈,但肯定是辜负了姑。至于刘心语,他其实并不算在跟她谈恋爱,至于何欢,他也觉得自己肯定配不上,早不敢期望,所以也没什么负疚的。但是,她们都是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的幸福,而不该被这样要挟着进入了一种阴暗的让人难以启齿的迷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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