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辛侯的宴请,璒琒没有意外。
他知道这一场酒宴迟早要来。
五千年后的那一场人生,不是在宴会中,就是在赴宴途中,或者就是筵散人离。
无论五千年后,还是五千年前,人生总是与宴会分不开。
人生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宴会。有些是自愿去的,有些是不情愿但去了总比不去好的,有些是无论是否情愿但都必须去的。
宴会上也总会结识形形色色的人。
今天的宴会,璒琒是自愿去的,不是他想在宴会上结识谁,而是他知道这场宴会就是他这场穿越人生的一个了结,或是了断。
而且这场宴会还有另一个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当他回到帝丘,踏入极简味时就知道了这个理由。
现在的极简味不再是帝丘第一的酒楼,更像是帝丘第一的荒楼。
姑幕城的壶增客随着望安栈的那一战,早已经没有了继续经营下去的人手。
蕥蓱在进入帝丘城的那一刻,也被蓅蒨派来的人请去了辛侯府。
蓅蒨同意了苰菲想伴着璑堋去雷泽的想法,他们会在那里陪着魍魉。东夷城的臻滋厨也早已关了门。
蓅蒨知道,“岁在鹑火”行动结束后,这些都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璒琒也知道,只要蓅蒨和蕥蓱还在辛侯府,他就必须去赴辛侯的这场宴会。
他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的鸿门宴,还有关羽那场的单刀赴宴。
走进辛侯府时,筵席已经准备好了。
三个人正在等着他。
辛侯,蓅蒨,蕥蓱,没有其他人。
辛侯笑道:“早就想见识一下璒琒先生的风采,今日终是等到了。”
璒琒道:“不敢。”
辛侯道:“听说先生在望安栈给穷蝉讲了两个很有趣的故事。我很有兴趣,不知今天能否有幸听听。”
璒琒道:“其实是很无趣的故事。不过今天我倒又想起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希望能够请教辛侯。”
“哦?”
“为捕兔而养的猎犬,若是兔已经捕尽,这猎犬该当如何处置?为射雁而制作的良弓,若是雁已经射尽,这良弓又该当如何处置?”
“先生的问题果然有趣。只是这兔可捕得尽?这雁又能射得绝?”
“想不到辛侯的回答更有趣。”
“先生的问题若是问完了。我倒是有一事请教。听说,这‘岁在鹑火’的行动是先生一力主张的?”
“不错。”
“这个行动的第一步就是从璑堋假意刺杀魍魉开始?”
“是的。”
“那璑堋最后又怎会从假意刺杀变成了真意?”
“璑堋从来就没有接到过刺杀魍魉的任务。他只是令到魍魉失去争夺帝位的资格。”
“臻滋厨也是你们的?”
“是蓅蒨大姐多年前就在东夷城设下的一记伏招。”
“所以璑堋才能从臻滋厨全身而退?”
“这本身也是魍魉计划中的一环。”
“魍魉也知道璑堋与臻滋厨的关系?”
“若是他知道,就不会有后来东夷城主府的覆灭。”
“璑堋前往姑幕城刺杀穷蝉是你们的计划,还是魍魉的计划?”
“既是我们的计划,也是魍魉的计划。只不过魍魉的计划是要穷蝉死,而我们的计划是要穷蝉活。”
“只有穷蝉活着,才能引出魍魉?”
“是的。”
“所以最终穷蝉胜,魍魉败?”
“不错。”
“穷蝉派去东夷城的瑱珲也是你们的人,不然臻滋厨不会那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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