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福利院。

    距离拉科鲁尼亚市中心十分遥远，何塞透过出租车的玻璃窗户，已经遥遥的看见了福利院斑驳的外墙。

    那墙上抽象的涂鸦中，也有他的杰作。

    福利院条件有限，年幼时，何塞被年龄大的孩子排挤，也不哭也不闹，一个人会跑到这里胡乱涂鸦。

    现在想来，时候被孤立的场景他已经忘的差不多，但躲在这里涂鸦的画面却历历在目。

    三年多的时间，福利院的树高大了，物旧了，人也老了！

    付过车费，拎着为院里猴子们准备的零食和礼物，何塞推开了福利院的大门。

    看门人是个年老的大爷，此时正打着瞌睡，斑白的头发十分显眼，刺痛了何塞的心。

    大爷的名字，无人知道，就是生活在福利院十几年的何塞也不清楚，不过他有个众所周知的外号，老枪。

    据老枪本人说，他可是经历过弗朗哥独裁运动、两次世界大战，上过战场，杀过的人。

    是胡编的故事，还是真实的经历，无人在意，并不重要，因为无论真假，守护孤儿院大半辈子的老枪，都是何塞心中永远的英雄！

    “嘿，老枪！”

    何赛如同年幼时一般，趴在老枪的耳边大声吼道，老枪的耳朵不好，而且特别讨厌别人叫他爷爷、叔叔。

    “哪个臭子？胆子肥了”

    “咦，你是何塞？”

    老枪被惊醒，先是一怒，又是一愣，最后看到何塞后，带着不确定的问道。

    何塞走时十四岁，三年多的时间，正是男孩最多变化的时期，模糊了印象并不奇怪！

    “老枪，你忘了我可是偷过你酒的哦”

    “哇好痛”

    何塞还没说完，就见老枪动作麻利的将面前报纸一抽，卷成纸棍，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阵敲打。

    何塞苦笑，能躲开，却不愿躲闪，任老人发泄，无论如何，不论对错，让父母长辈担忧的孩子就是不对。

    “老枪我错了！”

    “你个臭子，还知道回来，你不知道院长有多担心吗？”

    “多大点事，你就给我离家出走？我要是年轻，我准一枪崩了你！”

    “老枪我错了！”

    何塞苦笑，心中也是愧疚难受，他现在想来，也许是青春期的敏感，当初他一时冲动，离开孤儿院的举动实在是伤了很多关爱他的人的心。

    只是，后来等到他冷静下来，又拉不下面子回来。

    “哼”

    “老枪，你别和我计较，气坏了身体，谁来管院子里的猴子们。”

    看着老枪动作减缓，呼吸变粗，何塞苦笑，主动给老枪台阶下。

    时间这把杀猪刀，不在乎任何人的身份地位，总会狠狠的砍下一刀。

    想到这里，何塞突然醒悟，自己的火力值似乎具备神奇作用，有时间，看看能不能为几位年老的长辈兑换点好东西。

    “哼，看在你知错就改的态度，老子就不和你计较了，快滚去院长室，卡莉亚应该在那！”

    “好的，我知道了！”

    “老枪，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两瓶红酒，你控制点喝。”

    老枪爱酒，更爱烈酒，但喝酒伤身，他无奈，却只能准备一些度数较低，质量较好的葡萄酒。

    “滚蛋去”

    老枪没有拒绝，何塞轻笑离开。

    那久违的房间，熟悉的路，越走越近，可他却越走越慢，脚下仿佛灌了铅。

    当他站在卡莉亚办公室的门口，心思复杂，尚未决定是敲门还是推门的时候。

    破旧的木门从房间里被打开。

    一个熟悉想念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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