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祖母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将爹爹逐出家门吗？”后面的话丁瑞兰不好说的太直白，只是祖母这样偏心怕是要遭人诟病了。

    “哼，要你们有什么用。”丁老太恶狠狠地看着丁瑞兰：“你，要是没有你的教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搅家精，呸！”

    丁瑞兰满脸委屈：“祖母的意思是，是我教唆四叔偷家里的钱？还是祖母认为宜正哥哥不应该出去读书？”

    “什么读书！不过是你们借着读书的名义，要把我的乖孙调走。”丁老太太想起这件事就觉得生气：“现在世道这样乱，出去读书做什么？你当年考中了秀才又怎么样？世道变了，皇上也没了，天下不兴科举了。我问你，这读书还有什么用？”

    在儿子读书问题上，丁祖旺已经退让了很久了。如今有过一次与母亲对峙的经历，现在他面对丁老太太的顽固已经没有从前那样纵容了。

    若是其他的事情倒好说，比如她指着丁瑞兰鼻子大骂比如她骂自己“长了个日驴的个子，做的都是驴都不日的事情。”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让两个儿子上学，那是坚决不可能的事。

    “母亲，读书怎么会没有用呢？不管这个国家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读书都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事情。宜正、宜行只能靠着读书出人头地。宜正是长子，他要去学医振兴门楣。宜行是幼子，待他年岁大一些我会送他出国留洋！”

    丁祖旺的一番话，把丁老太太给弄笑了。轻蔑的问道：“留洋？你有几个钱送他出去留洋？就靠着十个大钱儿的家底，丁祖旺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说完她恍然大悟一般上下打量着丁瑞兰，那副深情分明就是待价而沽的老鸨子：“就算是你把她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蒋氏已经人老珠黄只能给人做老妈子，你们拿什么送宜行出去？”

    “母亲！”丁祖旺上前一步，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哑着嗓子吼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卖掉女儿，阿媛跟宜行都是我的孩子。我若是有能力，我也会送阿媛去学校读书像那些女学生一样将来有份体体面面的工作。我就是去卖血，却扛大包我也不会卖了我的女儿！”

    丁祖旺身上虽然有些读书人的傻气，但也有读书人的清高，卖女求荣这样的日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的。

    丁瑞兰从前也是知道父亲心里也是有自己的，虽然不像对哥哥弟弟那样重视，但在自己受到委屈的时候也会出来保护自己。上一世余奕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并不没有看他势力大惹不起而让自己忍耐。只不过，她没想到父亲也有让自己上学读书的念头。

    看来很多时候，为人子女并不曾全然了解过父母的苦心跟无奈。

    “哈哈哈哈哈哈哈！”丁老太笑的前仰后合：“就她这个德行，还要去当洋学生！”

    笑完丁老太敛了笑，恶狠狠地看着丁瑞兰表情微露狰狞：“你要敢去上学，学那些个不要脸的做派，我就把你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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