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酒，孟江渔便回到原位，看似豪爽地捞了个馍就往口中塞，期间余光不忘小心打量他，见他神色未有疑虑，才稍稍放心，不再言语。

    吃饱喝足后，她再次小心翼翼地瞧了瞧顾北，见他只是以帕子擦擦嘴，未有任何异样，也没要再问他些什么，便彻底松了口气，眉眼欢笑，哑着嗓子道：“既顾兄已得知我的年纪，不知顾兄可否方便透漏下年方几何？”

    顾北神思一愣，挑挑眉，略有玩味地盯着她：“我本不想深究此缘由，你这是欲让我寻根问底？”

    “不方便就算了，你便当我从未问过……”她面色一僵，嘴角抽搐，赶忙含糊而过。

    顾北见她这般神情，顿觉甚是好笑，也未刻意遮掩，竟是无奈地摇摇头，轻笑言语：“我觉你甚是有趣，时而胆小怕事、时而英勇过人，时而疏忽大意、时而心细如丝……孟江，有些事我不细问你自己也心知肚明，能少提及便尽量不提，虽我很想细究你有何隐瞒，可不想你难堪，这次便算了。我十七！”

    “谢顾兄指点……”孟江渔很是正式地向他行了一礼，而顾北也欣然受之。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明日寻路回营！”

    借宿这户人家因早些年干旱闹饥荒，家里人大多都饿死了，现就剩老婆婆与她儿子，细问了下才知她儿子便是魏兼山，魏兼山是前两年被抓去充兵的。因此，老婆婆又是嘘寒问暖了番，得知魏兼山在营中一切安好，她便宽了心。

    因这间房子只有两个房间，孟江渔在军营住了段时日，也未介意什么，就与顾北挤在了同张床上。

    第二日清晨，金鸡啼鸣之时，便见顾北无畏严寒，身着单衣在院内操练。孟江渔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忽忆起昨日他身轻如燕的身法，她一脸殷勤地凑上前，在他眼前瞎晃。

    顾北笑笑，心知她是有事想求他，对她视若无睹。

    最终，孟江渔还是泄了口气，满眼星光地瞧着他：“不知顾兄可否应允小弟一件事儿？”

    “有话不妨直说！”

    “可否教小弟习武啊？”

    顾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温言道：“你不是正跟着莫将军吗？”

    “小弟昨日见你眨眼功夫便飞到了树上，羡慕不已……”孟江渔绕绕头，垂首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

    听此，顾北默了默，微蹙眉，而后便淡笑似无道：“你想学，我倒不是不能教与你，只不过我有个要求。”

    “有何要求，只要我孟江做得到的，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她抬头真挚地与他对视，毫不犹豫地保证着。

    “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你不要向他人透露昨日之事，不然你我回营后，定逃不了一顿罚！”

    “好！此事小弟定当使它烂在肚子里！”她细思了会儿，觉得这事儿说与不说似乎无所谓，也就拍拍干瘦平坦的胸膛应下了。

    “那便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孟江渔先前还未反应过来他为何伸掌，愣了片刻才与他击掌盟誓。

    “花……花……咦！花！花花！”一阵低沉沙哑，分辨不清男女之声由远至近传来。

    “傻丫来了。”在一旁喂鸡的老婆婆听见声音，忙停下动作，对着院口张望着。待将那名满脸傻笑、穿着朴素且除去些灰尘还算整洁、手持干枯树枝一直说着“花”、二九年华的女子迎进门后，老婆婆才对正茫然不解的他们歉意地笑笑，解释着：“她叫傻丫，原是前面二狗子家的媳妇，模样可俊了，可就是成亲没多久，那二狗子被抓去当了兵，听说是死在了战场上。此后，她家就剩她一个人了，谁知有一日不知为何她就被人掳了去，后来逃回来还好好的，可不久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这嗓子……”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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