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领着江春华一路往回走着,离着土坯胡同西口儿本还有些距离,远远的就瞧见江春水从铺子里头出来了。
她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衣着光鲜。
崔衍就想起自己之前打出去的一个电话、打到警保司卫生科肖科长家里的那一个。
他当时既想瞒住自己的身份,就直接打出了大姐夫的名号,说他是直隶保定绿营总兵参将白凤齐的手下。
那位肖科长先是叫他等一会儿,想必是要找人询问,足足令他在电话机旁等了五六分钟。
等到对方询问过后就告诉他说,科里并没有接到这么一个举报,说是哪家二荤铺的熟食吃坏了人,想必又是哪位官老爷编出来害人的名目。
如果这位肖科长说的没错儿,江春水身边的这两位客人……或许就是那个所谓的苦主儿派来的,是来借机谈什么条件的?
崔衍就连忙加快了脚步,拉着江春华小跑起来。
谁知待他二人来到江春水跟前,也不过听了寥寥两句,就听出了对方姓苏,正是巡警部一个多月以前新上任的、那一位警保司郎中苏文敬家里的。
崔衍的心头顿时暗暗冷笑起来——亏他还以为这两人是那个假“苦主”派来的,原来那苦主儿背后还真另有其人,这人还是苏文敬!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要知道苏文敬这个官职本是他父亲有心替他大姐夫白凤齐谋一谋的,谁知却被巡警部的右侍郎陆俭抢先下手为强。
要是江长山的入狱真是苏文敬搞的鬼,这岂不是正好儿一举两得,既能帮一把江家,也能替父亲和大姐夫抓一抓姓苏的把柄?
只不过眼瞧着江春水的面色还好,好像并没被苏家这两人如何为难,崔衍也没随意插嘴。
等他无声的立在江春水身后,也不忘把江春华往身边揽了揽,也免得这孩子当着外人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陈管家本来正要陪着苏惜墨离开,更不打算多废半句话了,如今再瞧见崔衍和江春华匆匆赶来,不但像护花使者一般站在江春水身边,脸色更是凶神恶煞,就不禁皱了皱眉冷笑起来。
看来这位江姑娘也不是个省油灯,平日里也没闲着啊!
要不她身边怎么还有这么一位,不但年纪与自家少爷相当,就连模样儿……也不比少爷差,甚至比自家少爷还强些?
只可惜这人到底是个穷小子,并不能把苏家如何;何况江春水身边既有这么一位,想必也真不会再巴着少爷不放了。
陈管家就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道,江姑娘与这位小哥儿还真是般配得很啊。
“如此还请江姑娘更别抻着了,赶紧去狱里见见你爹把事儿撕掳清楚了,苏家和江家两头儿落得省心。”
要知道陈管家和苏惜墨之前都没提过亲事的事儿,江春水更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头顶还有这么一门亲事。
如今再听得陈管家的话如此莫名,江春水不但一头雾水,脸色也恼怒起来。
“陈管家既是说了两家各自省心,平白往里拉扯两旁世人做什么!”
“我和小崔哥般配也好,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也罢,这和眼下的事儿有关系吗?”
倒是崔衍略微有些听懂了,这位陈管家分明是话里有话,仿佛说明苏家与江家另有渊源,比如本是旧相识。
不过江春水说得对,这位陈管家再明白什么内情,无论如何也不该牵扯他。
这样的风凉话要是传回保定崔家去,他还想再继续混迹前门外、给人家打短工,还好意思说什么他是在做社会实践?
他父亲不亲自赶来北京把他抓回去都是好的!
崔衍就沉着脸冷笑起来道,既是这位管家不大会说人话,还是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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