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心下一愣。

    用湿毛巾敷住自己的脸，遮掩脸上的慌乱。“是吗，那我是如何。”

    再揭下毛巾之时，季弦歌的脸上已是一片淡然。

    沉香眸子微动，抿着唇，“姐从前都是好几个婢女伺候在身侧的。”

    季弦歌是相府的嫡女大姐，生来尊贵娇养，身边总是跟着好几个婢女候着。

    这早晨起身与晚上歇下的时候，向来都是有至少四五个婢女在身边伺候着，十指不沾水地由人帮自己洗漱。

    绝不会出现今日这样，屏退婢女，只留她一人在此伺候的情况。

    要说季弦歌嫁进王府受了委屈，心情有变，脾气也变了，沉香还可以理解。

    但是，一个人十几年的习惯不可能一朝一夕说变就变。

    所以，沉香不由得怀疑，季弦歌是不是被调包了。

    季弦歌脸上的从容却是未减分毫，淡淡看着沉香，“沉香，如今我都长进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沉香皱眉，不解季弦歌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季弦歌又道，“王府之内，上到王爷下到林烟烟身边的红桃，有多少人是不满我这个嗟来的王妃之位，这三王爷府中的婢女我是不敢用的。”

    “若是你有信心能够将她们调教好，绝对忠诚于我，我便才敢放心如以前那般撒开心地放由人伺候。”

    说着，季弦歌的眼里缓过一抹惆怅。

    沉香见状，心中泛起一片涟漪，随后朝季弦歌跪下，低声道，“沉香知错，不该妄自揣测姐。”

    季弦歌似乎是反应慢了一拍，在沉香说完话之后，才看到沉香矮下了一截。

    伸手也如同扶起方才那个婢女一般地将沉香扶了起来，眼中的悲悯还来不及褪去。“无碍，如今娘亲不在身边，我也就只剩下你了，很多事情我也是很无奈的，沉香，你可明白？”

    季弦歌虽然很看不起白莲花那套博取同情的做法，但是不得不说，这对于男人有效的方法，在跟自己有主仆情谊的沉香身上更是效果俱佳。

    沉香敛了敛眉，“沉香明白。”

    抒情过后，为了不耽搁时辰，季弦歌便很快的洗漱完毕，换上一套沉香认为比较喜气的桃色花瓣长裙就出了门。

    沉香说，回门之礼管家已经备好在王府门前，就是不知，三王爷会不会一同前往。

    没有人规定顾培珏必须陪季弦歌回门，但是有夫君携同回门自然是会比较有面子。

    尤其是大户人家，最是注重面子，季弦歌的那个丞相爹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季弦歌也不在意，顾培珏不来，也省得她见了烦心。

    至于相府那边，让嫁进王府她是嫁了，不得宠也赖不到她的身上吧。

    可是，季弦歌万万没有想到，顾培珏会在王府门口等着她像是要与她一同回门一般，还是与林烟烟一块候在门前。

    “见过王爷。”季弦歌走过去，福了福身，看向林烟烟，“王爷这是要与林夫人去哪？”

    顾培珏揽着林烟烟，看着季弦歌的眼神是冰冷的。“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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