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一起去屋里对峙?千夏、陆离、昭然、沐阳,你看哪一个比我好打发?”
我放软了语气:“我只要你告诉我李恒在哪里,我们学校封校了,我只是想见见他你只要给我个地址我谁都不会说”
“他发烧了。”
七哥抬起头:“子珩他发烧了我们换了三个体温表,量了至少七次,都是39度多”
在这个关头发烧了
我眼前顿时一黑。
如坠千万层以下的冰窖。
七哥给我写了一个地址。
是用烟盒上的厚卡纸写的。
我攥着那张硬硬的卡纸,紧紧的,攥了一路。我的后背上全是汗,手心里也是,卡纸上的字几乎已经被汗渍得糊成一团,但没关系,我记得,从七哥提起笔的瞬间,这些字就不是写到纸上,而是刻在我的脑子里了。
七哥写的地址是老tzy后面的一个居民区。
掩藏在热闹的小吃街里面。
暮色四合,月上梢头。
手机在兜里响得震天动地。
时针指向七点。
七点。
宿管阿姨马上会去测体温,辅导员很快会拿着手电筒去查寝,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手伸进衣兜里,长按关机键,拔腿就往楼上跑。
我得见到他,我得先见到他
这个居民楼是一层两户的户型。
但七哥只写到楼层,没有具体到户号。
我站在楼梯口,望着左右两扇门,501,502,不知道应该先敲哪扇门。
我又重新确认了一下字条。
湖光小区,一号楼,六单元,五楼
在我犹豫的当口,“吱呀”一声,其中一扇门微微向外开了一道缝,估计是没有锁,被风吹开了。
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这种病流行病啊都是一阵一阵的,等过一两个星期,疫苗研制出来了,差不多就好了”
“可如果你被隔离,跟你接触过的人又要隔离,一个人隔离就得两个星期,两个人就得一个月,这样下去,亚洲巡演的计划得搁置到什么时候”
“巡演得盈利,得还tzy大楼的贷款,我在新女团身上投资了那么多,要是后续投资跟不上,新团推不出来,之前花的钱就都打水漂了”
我一把推开门,寻着声音找过去。
卧室里。
李恒半躺在床上。
他垂着眼皮,无力的靠在床头,呼吸声又粗又重,看起来都很费力。
他生病了
他看起来很难受
但没有人要给他治病,没有人要送他去医院,他们在说的是别的事。
汤叔远远的站在门边,背着手来回踱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模样的人。
汤叔还在说:“子珩啊不是汤叔狠心,实在是tzy赤字得厉害,巡演不能有失,新团也不能有失”
李恒的皮肤苍白的像凌晨三四点钟潮湿的雾气,迷迷蒙蒙,感觉随时可能会消失。
汤叔见他久久没有回应,语气突然变得很重。
“子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他在说什么?
我愣住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汤叔吗?
我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以前一成不变的对话里:
“汤叔,你最近好吗?”
“若若,你很久没来了,叔都想你了,没事过来玩啊。”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了?
“汤叔!”我企图唤醒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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