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一看,左侧紧挨丁一白之后,末位还有两张桌案空着,向肃正阳一拱手,走到最后一张桌案坐下。
七夜是个爽快人,况且对排座次的繁文缛节,一向很不认同,冲肃正阳笑了笑,大大咧咧地在另一张桌案落座。
肃正阳见肖遥坐在最末的桌案上,挥手招呼道:“肖公子上前来坐!”
肖遥微微一怔,在场二十余人齐刷刷注视着他,顿时变得拘谨起来,整理一下衣衫,站起身来,走到大殿正中,躬身行礼。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衣衫虽破,其心可表!”肃正阳的眼神犹如沙漠里的一汪泉水,清澈、清凉,让肖遥多了一丝镇静,忐忑之情渐消。
“大人谬赞!”肖遥又躬身行了一礼。
肃正阳指着右首的位置,笑容可掬地说:“特意为公子留的位置。”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位置是给肖遥留的,随即神色各异,大多面露不满之色。
肖遥心细如发,众人的微妙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他虽一向自信,但从不敢骄矜,推辞道:“晚辈才浅德薄,武艺低微,不敢居首。”
“身负大才,却不自恃,难得难得。”肃正阳拍手言道,赞许之语不绝于口。
众人忍不住嘀咕道:“大才?嘿嘿嘿,他有什么大才,废物一个!”
这是肖遥第四次躬身行礼,看得众人都有些不耐烦。
“晚辈平庸,实不敢当!”
坐在右侧第二章桌案的西门京早已按捺不住,出言讥讽道:“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我九州大地历来以右为尊,你有何德何能高居首位,就算你不将我等放在眼里,难道自忖能位居于路兄之上吗?”
肖遥冲西门京拱手道:“兄台所言极是。”
“你以为自贬身价,我就会轻易放过你吗?”西门京素来睚眦必报,胸中恶气未出,怎能被肖遥一句话堵回去。
肖遥对这些讥讽之言听得多了,早已习以为常,况且西门京顾忌肃正阳的威严,话也没有太难听,淡淡一笑,不再搭理。
反倒是七夜忍不住暴脾气,粗声大嗓地叫道:“那不知这位胖脸兄,有什么能耐能坐在我前面?”
西门京生的身宽体胖,圆嘟嘟的一张脸上满是肥肉,七夜一点破,顿时有人忍俊不禁。
西门京被七夜调笑,怒气冲冲地瞪着一双小眼睛,斥问道,“你又是谁?也是浑水摸鱼进来的吗?”
西门京的话一语双关,顺带嘲讽肖遥。
“我没什么本事,只会混吃混喝,仗着家里的权势,便可以出来胡吹大气!要说这算浑水摸鱼,在场的怕是有不少浑水摸鱼之辈吧!”
听了七夜的话,肖遥不禁嘴角窃笑。
七夜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却是极为能言善辩之人,西门京哪里是他的对手。
这番话,分明是在指在座的世家子弟们。
在座的好几个人顿时脸色一紫。
西门京不是愚钝之辈,自然知道七夜是讽刺自己仗势欺人,没什么本事,当即一拍桌子,叫嚣道:“有没有本事,试过不就知道了?”
肃正阳黝黑的面庞森然,不住地摇头叹息。
一句话震得西门京哑然失色,颓然坐下,不敢还口。
且不论招贤馆是大都护辰澈设立的,仅仅一个肃正阳在场,如此放肆便是大大失礼。
侍立一旁的莫随风出声制止道:“招贤馆是什么地方,也能随便撒野吗?”
肖遥静立大殿当中,站立如松,神色泰然,默然不语。
肃正阳看向肖遥,原本紧绷的脸瞬间变得神采奕奕,轻捋胡须,赞许道:“神色泰然,容止都雅,不愧大都护举荐之人!”
“大都护!”有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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