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在火光映照下,闪耀着金色的光。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可脸上的笑容让乐淮感觉瘆得慌。
“鹘羽杀矢已经刺进你的胸腔,再动小命不保!”少年望着乐淮胸前的伤口,说道。
什么意思?以命相搏不死不休的敌人,在闲谈自己的伤势?
乐淮有些恍然,可随即,身旁飞溅的鲜血和同伴的惨呼让他清醒过来,长枪上滑腻的血浆凝固,不敢去擦。
长枪出手,亮银枪头映着金色的火光,直冲少年而去。
枪如游龙出水,北越乐氏世家的家传武技——游龙夺命枪法,被鼎湖剑冢列为地阶低级武技,一枪制敌,从无例外。
北越乐骞,只凭一式游龙夺命枪,从未一败,也从未出过第二枪,名列十步一杀。
乐骞,乐淮。
当然是有关系的,乐骞是乐淮的叔叔,乐淮的游龙夺命枪便是乐骞亲自教授。
不到最危急的时刻,乐淮不会用出这一式枪法,因为乐淮只能使出一枪游龙夺命,一枪足以掏空他丹田里的烈阳真气。
游龙夺命枪,不是因为一枪制敌才厉害,恰恰是因为太过厉害才必须一枪制敌。
现在游龙夺命枪的枪头对准的就是那个拿着短刀的少年。
少年依然挂着一脸灿烂的笑,轻松地站在那里。
因为他是七夜。
当然,并不是说他是七夜他就能挡住游龙夺命枪。
七夜不仅挡不住乐骞的游龙夺命枪,而且连乐淮的这一枪都挡不住。
他不躲,只是因为他不懂,他不懂那一枪是游龙夺命。
一股像黄金一样粘稠的烈阳真气顺着乐淮的手腕,汹涌而出。
整个枪身都被金色的光芒笼罩,变成一杆金色的长枪。
整座军寨被金色的光芒照亮,不同军帐燃烧的火光,这股金色的光芒像气流一般,疯狂地流动着!
轻舟上端坐的肖遥从椅子上弹起来,失声叫道:“游龙夺命枪!”
七夜仍然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那杆枪离他不过几尺。
“七夜,那是游龙夺命枪!你躲开!”肖遥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下山这么久他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满脸都是焦急与痛苦。
所有的白翎军将士和北越天机营混战着,双手都再无后手,剩下的只是以命相搏,所以无一不在拼命喊杀。
肖遥的呼喊声就这样被淹没在众人的喊杀声当中,七夜听不到。
紧接着,七夜消失了。
肖遥没有看清,他是倒在地上,还是躲闪到一边。
只是乐淮还站着,尽管已经站不稳。
游龙夺命枪耗光乐淮体内的所有真气,全身的汗液瞬间涌出,整个人完全脱力,拄着那杆长枪勉强支撑,随便哪个冲杀的白翎军将士,便可一刀结果他的性命!
“划船过去!”肖遥的话简洁而有力。
“秦将军交代过,要保护您的安全!”新月城副将呐呐地说。
一支几千守军的副将,怎敢违背秦兮的命令!
“那就跟紧我!”肖遥面目狰狞地怒斥道。
新月城副将同样看见了刚刚乐淮那不同凡响的一枪,但那个消失的少年跟肖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让看起来斯文温和的肖遥如此激动?
肖遥又是什么人?秦兮竟然会让这么一个小孩子坐镇指挥,而自己亲自率军冲杀。
新月城副将向军寨望去,秦兮和凌霜重依然打得难解难分,夜雨刀与剑坼之道,难分高下。
白翎军先下手为强,人数占优,可天机营个个是身经百战的百夫长,要想一口吃掉天机营,并非易事。
“快划船,不然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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