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乐骞自己心里清楚。
凝视着那个少年的眼睛,他竟然感到一丝畏惧。
“他欠你的四掌,我来挨。”
那个声音没有温度,像是极冷极寒的冰山上刮下的风,平静,冷漠。
不知什么时候,乐骞身后站了一个人,整个人都罩在黑色的袍子下面,一张精致的面庞瘦削而苍白。
整座大殿都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黑衣人的身上。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是怎么进来的?
很多人的心头都萦绕着这个问题,除了修为极高、洞察一切的晚阳真人,就连西门厉、雨眠霜、冷默都面带疑虑。
“你好。”
肖遥开口问好。
眼前的这张脸,五官如雕刻般精致分明,棱角分明,深邃的眸子平静中透着一股冷峻,哪怕低着头仍能让人感受到他眼里的寒光。
皮肤白皙,眼神坚毅,他无疑是个英俊的男子。
“好久不见。”薄薄的嘴唇如两道锋利的刀刃,不动声色地说。
肖遥当然认识他,宿命的敌人,救命的恩人。
路十三,那个一直活在口口相传中的男人。
“我在等。”路十三走到乐骞身旁,抬起头,双眼凝视着肖遥,淡淡地说。
肖遥微微惊愕道:“什么?”
“欠你的四掌。”
肖遥恍然大悟,然后轻轻地说:“不必。”
“好。”
路十三转身,恭敬地躬身行礼,对乐骞说道:“师傅,我们回去吧。”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坚持,路十三就是这样的人。
简单,直接。
乐骞点点头,把双手别在身后,缓步向门口走去。
路十三跟在乐骞身后,始终保持着三尺的距离。
青龙殿里,肖遥望着乐骞和路十三远去的背影,手心遍布着细密的汗珠,一颗心像是跌进深不见底的黑洞,被恐惧和绝望包裹着。
这个刚刚破了乐骞百炼淬体的少年,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路十三,才是肖遥真正的对手,从江左招贤馆到华州武炼峰,如影随形。
乐骞无功而返,西门厉、冷默等人也只得灰溜溜告辞。
肖遥正准备走上前向晚阳真人致谢告辞,却被酒中仙一把拉住,扯出大殿。
“走走走,陪我下趟山。”
酒中仙拉着肖遥,转过大殿,直奔山门而去。
天色还早,下了武炼峰,二人直奔马王坟而去。
到了镇子上,寻着一处酒家,酒中仙花了半天,挑个酒壶,往腰上一别,指着肖遥对掌柜说:“跟他要钱。”
肖遥倒不是没钱,他卖给花无缺十味药方,换了五万金铢,放眼整个九州,也算得上有钱人,只是那五万金铢都在竹琴身上,那日花隐娘抓走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谁能想到,这老酒鬼下山来,是买酒壶,而且摆明身上没钱,拉肖遥来付账。
师傅当到这个份儿上,也是够奇葩。
好在老板看肖遥是个斯文人,又听说是鼎湖剑冢的弟子,才勉强答应记账。
两人从马王坟回山,天色已晚,肖遥随手做了些饭菜,酒中仙饭都不吃,从酒窖里打了满满一大壶酒,唱着曲儿喝得酩酊大醉,趴在门槛上睡着了。
肖遥用吃奶的力气才把酒中仙烂醉如泥的身体搬到床上,盖好被子,关好门,抱着酒壶出了门。
今夜的月色很好,肖遥坐在水榭边,两只脚伸进湖水里浸泡着。
镜湖的水常年受地热影响,就算是夜间也保持着恒温,用来泡脚很舒服。
湖面上几片睡莲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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