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
肖遥想动一动,可是身子被压住,只好静静地躺着。
环顾屋内,这才想起为何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马王坟,第一次上山,顾墨白、酒中仙、肖遥就是住在这件客栈里,只是当时肖遥住的不是这件屋子,但无论是红木的衣柜,还是同样花色的被褥,都足以让肖遥肯定自己的判断。
花隐娘显然不是一个人,从白虎殿后山到马王坟,距离很远,就算花隐娘能杀人于无形,终究是个女子,不可能把肖遥一路背来。
一定有人帮她做这些事,甚至在白虎殿后山,花隐娘肆无忌惮地挑逗肖遥时,便一直就守在一旁,等候花隐娘的吩咐。
当然是阿渡。
肖遥早就该想到,阿渡也来了。
花隐娘与阿渡,是天生的搭档。黑冰台的规矩,不死不休。
阿渡一定在附近,而且肖遥必定是被阿渡扛到床上的。
“你醒了?”花隐娘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肖遥一下,蜷起双腿,整个人缩成一团,钻到肖遥的咯吱窝里,接着睡去。
花隐娘的个子很高,尤其是美腿修长,但蜷缩在被窝里的时候,却如婴儿一般娇小。
再美再强的女人,在被窝里,也会像稚子般渴望保护。
再强势再狠毒的女人,在睡梦中,也会卸下所有的防备。
相比于那个风情万种、总让人欲罢不能的花隐娘,肖遥更喜欢这个安静的花隐娘。
肖遥没有叫醒她,而是望着满地乱丢的衣衫发呆。
那不是梦,却也是梦。
梦的开端,是白虎殿后山的对话,梦醒时分是和花隐娘赤身裸体地盖着同一面被子。
迷迷糊糊一阵儿,花隐娘终于松开抱着肖遥的双手,侧身躺下。
肖遥轻手轻脚地下地,拾起自己的内衣内裤、长衫长裤,套在身上,走出房门。
脚一抬脚出房门,肖遥便瞧见坐在大堂里的黑衣人,戴着斗笠、黑袍黑衫。
衣袍皱皱巴巴,沾染着泥土,甚至还有被荆棘扯破的口子。
肖遥很熟悉,那个人,那把剑。
阿渡,黑衣人阿渡,黑冰台的杀手,哪怕在高手如云的鼎湖剑冢也算得上剑术高手。
他出现的时候,总跟死亡与阴影相伴,左手一定会握着那把黑鲨鱼皮鞘、剑柄用烂布条一道道缠着、没有剑镡的破剑。
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害怕死亡,尤其是在同一个人手上死过一次。
肖遥边系着腰间的束带、整理衣衫,边沿着楼梯下楼。
肖遥没有看阿渡,因为他的眼神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双目动人,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
肤色晶莹,柔美如玉,肤色奇白。
那人舒雅自在的坐在角落,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一袭白衣更如裁月剪雪,仙气十足。
晚凝素。
当然只有晚凝素。
花隐娘与晚凝素,是两个极致。一个像火,一个像冰,出现的时候都同样让人无法忽视。
晚凝素出现在马王坟,并不奇怪,因为这本就是肖遥计策的一部分。
观剑一日,再寄存在酒肆之中。
晚凝素听见楼梯传来的脚步声,警觉地望了一眼,脸上浮现一丝惊讶。
她显然没想到肖遥会出现在这里,随即瞥了一眼桌子上灰布包裹的东西。
肖遥淡淡一笑,走到晚凝素的桌子边坐下。
灰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自然是掠星剑。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个青花瓷茶壶,一个小瓷杯,几碟点心,一碟翠玉豆糕,一碟冰糖核桃,一碟蜜饯菱角,都是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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