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大眼瞪小眼,莫不是在相亲吗?还是说想把对手看死?”一名白虎殿弟子忍不住埋怨道。
白虎殿冷默拂袖而去,弟子凑在这里看热闹,便少了管束,说起话来便肆无忌惮。
偏偏青龙殿叶滨,也是个向来嘴上不饶人的刻薄主儿,长发一甩讥讽道:“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你不懂就别多嘴。若是不服,崔再元,你也可以上去领教一下,我看你连三招都走不过。”
叫崔再元的白虎殿弟子低声啐道:“说得好像你个鳖孙能走得过三招似的。”
三招,当然走不过。
路十三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用过第二招,何来三招?
日头爬上中天,刺眼的光芒照射着武炼峰的每一寸土地。
鼎剑台在青龙殿后山山巅,更是正好被阳光直射,众弟子额头上直冒汗,少数几个,衣衫都被汗水浸湿。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两人随时有可能出手,众弟子生怕一个不留神,错过了精彩的开局。
顾墨白没有动,路十三也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众弟子都浑身冒汗,偏偏他们二人,全身上下,无一一丝燥热之感,更别说出汗了。
修为与天赋的差距,到此刻便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已是坐午境武者,却无法做到像顾墨白和路十三那样,对外力的吸收和对内息的运用如此轻松随意,甚至可以控制身体对外界的感知。
鼎剑台上两人仍然没有动手,议论的喧嚣也远没有停止,但这一切,都与晚凝素没有关系。
她踩着脚尖绣花的白布靴子,走在从鼎剑台下山的小径上,百无聊赖地踢着路面上颗粒细小圆润的石子。
石子被踢飞,落进矮小葱茏的灌木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晚凝素突然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什么也不做,不炼气,也不舞剑,就那么安静地待一会儿。
以前的晚凝素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安静,她只喜欢修炼。
所以她每天要去的地方,都是一成不变的。房间,殿前广场,膳房,后山师傅的道场。
对晚凝素来说,武炼峰上只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是她现在正遥望着的地方。
那片镜湖上的一栋矮小破旧的水榭,掩映在红树林的深处。
水榭有人,朱雀殿弟子称为老流氓,四殿弟子称为老酒鬼,自称酒中仙的,肖遥的师傅。
为什么要说肖遥的师傅呢?晚凝素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晚凝素不过是因为肖遥才把那个老酒鬼记在心里的。
今天是四殿演武魁首之争的日子,但晚凝素已经失去了观看的兴致。哪怕她知道,路十三也好,顾墨白也好,作为同辈中的天才武者,这一战必定有很多值得晚凝素研究的地方。
换了以前,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晚凝素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更别说是等待那么一会儿。
可晚凝素就是突然没有了兴致,她甚至觉得,武道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
武道是无穷无尽的,人活一世,就算穷极一生,能达到的高度终究有限。
浮屠秦独岸很厉害吧?不是照样被人吊死在半月楼上?
五破军很厉害吧?不是照样为了名利奔波、杀来杀去?
至于十步一杀,那就更不用提了,其中一位,此刻就站在鼎剑台下,虚荣地等着那个临时收的弟子,帮他从顾墨白手里争回在青龙殿失去的面子。
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作甚,还不如那日红树林里那具白皙的身子好看。
想到这儿,晚凝素的步子更快了,她没有从半山腰里一掠而下,而是快步小跑起来,顾不得小径边丛生的荆棘扯破她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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