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除此之外,她们还要被逼着学习琴棋书画。终于,等她们长到十五六岁,就可以获得自由。不过等待她们的更惨。艺有所成的会成为大户人家的贱妾,每日被老得满脸麻子、脑满肠肥的男人压在身下,然后在各房太太的明争暗斗下小心翼翼地生存着,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赐下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而那些稍微有些姿色但学艺不精的,会被卖到某一家青楼,风月轩或者其它,每日被各种素不相识的男人凌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当然,可能会遇到一个痴情的情郎,愿意为她赎身,带她逃离魔窟,不过最后的下场大都相似。”
肖遥的脸颊和瞳孔的颜色一样我,无比苍白,如一个独守深闺、苦候情郎的女子,幽怨地诉说。
楚寒衣当然听得出肖遥话里的凄婉,但他从来不是一个慈悲的人。
志在天下的人不需要有太多个人的情感,甚至不需要有人性,要的只是谋略和雄心而已。如今的九州,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角斗场,
“师弟啊师弟,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楚寒衣把嘴唇贴在肖遥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的师兄。”这是肖遥第一次称呼楚寒衣“师兄”,他很清楚,楚寒衣的确来自清虚山,师承同一个人,那位白发苍苍、白须白衣的清虚散人,抑或说是无痕老人。
无痕老人,那是传说中红衫道陆氏兄弟的师傅,被传说称为云垂三仙之一,另一个是害死白青夜的洛玄机和清溪鬼谷那位精通奇门遁甲的君颜老人。就是这位无痕老人,将丹砂豆道传给陆氏兄弟,掀起了云垂帝国那场持续多年的浩劫。纲常崩坏,诸侯并起,饿殍遍野,十户无壮丁,百姓流离失所,刚比马鞭高的男子都上了战场,家家都有望夫石,家家都有鳏寡独。
不管无痕老人出于什么原因,要动摇云垂帝国坚如磐石的基业,肖遥都觉得不应该被原谅。这是肖遥第一次对那个慈祥的老人产生责怪的情绪。
“我是想告诉你,师兄啊,或许你和我,也只不过是一匹瘦马而已。被人从小豢养着,教我们读书,教我们学习万千逯经,教我们懂着世间大道、人间沧桑。然后,天赋异禀如你,具备了左右天下大势的能力,于是摇身一变成渝州玉都峰的隐龙先生,成为天下最有名望的人。”
肖遥说这些话的时候,楚寒衣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得意。没有人听到别人的赞美不会骄傲,即使是楚寒衣本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笑。
“而我,要么一辈子留在山上,做一个扫地烹茶的童子,要么被扔到处处刀光剑影的乱世之中,自生自灭。”肖遥苍白的面颊上浮现一丝苦笑,仿佛在慨叹自己的命运。
“师弟,你不应该这么看待自己,你并不失败,相反,你拥有的力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也许出于礼貌或者出于同门的情谊,楚寒衣竟然安慰起肖遥来。
肖遥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成不了你,我没有你那样的野心。我想也许他很后悔带我上山吧。可是师兄啊,说到底,你不过是大户人家的贱妾,而我只是风月场里任人凌辱的娼妓,同样可悲!”
楚寒衣到底听懂了肖遥话里的讥讽,冷笑一声,答道:“无知,你懂什么叫王霸雄图,什么叫千秋功业吗?你真可怜,明明一伸手就可以摘到星辰,却甘于被自己的心所束缚。”
肖遥无声地笑了,眼中的白翳似乎更厚了,一道凌厉的光却穿透而过,死死地盯着楚寒衣,问道:“所以,现在,够了吗?”
“师弟,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谁活下来呢?”即使面对可怖的肖遥,楚寒衣依然有把握,掌控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我从来都不想伤害谁,只想保护我在乎的人,如果不够,下一个是他。”视线晃过楚寒衣白衣胜雪的肩头,肖遥一直看向了鼎剑台上的乐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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