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极了不起的谈资,何况还潇洒避过了一掌。
一来一回,不仅毫发无损,而且大挫了十步一杀的锐气,足够吹嘘一辈子。
可黑衣服的阿渡没有半点反应,面纱下的双目紧盯着平无常,如同秃鹰俯视猎物。
“天啊,他做了什么?他是刺了平无常一剑吗?”雷火石不可思议地望着阿渡,突然有种口渴的感觉,用力地吞了口唾沫,问道。
岳思剑是剑道名家,又曾与阿渡有过一面之缘,总算镇定一些,分析道:“不,平无常没有受伤,阿渡那一剑本就没想刺下去,他只是救人。”
“阿渡,你认识他?”赵北刀奇道。
“说来惭愧,我曾与他打过照面,忘了他是出了两剑还是三剑,我就失去了动手的勇气。”岳思剑坦言道。
就连十步一杀平无常在阿渡的手上都讨不到半点便宜,自己的败绩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也是这样的快剑吗?”钱不够搭话道。
“那日,他在茶杯落地之前,一剑杀一人,已然惊世骇俗,可今日,他的身法和剑法更快过那日。”岳思剑双目流露出一种颓丧,自己练了半辈子的剑,自诩剑道高手,可跟阿渡一比,简直如蠢猪笨牛一般,着实令人灰心。
“莫非他是黑冰台的金字号杀手?”钱不够大胆猜测道。
花隐娘离几人不远,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高声道:“平无常,你不去追方留影找独心鼎的下落,还在这儿纠缠不休,是想把命送在这里吗?”
人群中一片哗然,鼎湖剑冢惨遭灭门以后,镇山之宝独心鼎和掠星剑便不知所踪,听花隐娘的意思,难道与方留影有关?
平无常瞥一眼身侧离自己不足三尺的邋遢家伙,无比轻蔑的说道:“就凭你们?”
“嘻嘻嘻,当然不止我们,你好歹是十步一杀,肯定要慎重。不过啊,你也别得意,以前也有个十步一杀想杀我这乖弟弟,可到最后不仅人没杀成,自己一身伤病还落个生死不明。”
“你威胁我?”平无常刀疤脸如布寒霜,森然道:“你以为随便吹几句大话就能救这小子的命?”
花隐娘料定平无常不敢出手,挤眉弄眼地说道:“我就是威胁你呀。我还要告诉你,此刻在你周围,藏着三名金字号杀手,每一个都有绝对的把握在你胳膊抬起的一瞬间取你性命。”
花隐娘说这话的时候,平无常忽然察觉到一丝古怪。
空气中传来一股极细微、极尖锐的声音,像刀刃划过青石,蕴藏着不安与躁动。
“到底是十步一杀,就算落星境巅峰的强者,也很少有人能察觉到。”花隐娘的语气得意间带着一股子阴险劲儿。
“修罗丝?”平无常已经猜到。
和神秘莫测的金字号杀手相比,修罗丝带给人的恐惧显然更加直观,四方台里立即变得人心惶惶。没有人敢再动弹一下,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死亡的恐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包括平无常。
“其实本没必要动用它的,只不过那几位老师傅不爱见到活人,不到万不得已不麻烦他们。”花隐娘两手握于肚脐处,神色端庄地说道。
对于金字号杀手,花隐娘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三名金字号杀手,加上修罗丝,一个貌若天仙、轻功不亚于平无常的女子,一个快剑无双的冷面杀手,只为了保一个邋里邋遢的叫花子,但凡有点脑子都能想到,这个叫花子不是一般人。
平无常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了,邋遢家伙对他来说,本是个可杀可不杀的人。可三番五次的出手,不仅没有得逞,反将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真可谓得不偿失。
平无常的气焰大不如前,喉结慢慢地蠕动着,问道:“你们俩,在黑冰台是什么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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