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鵉身边跟着的是绿萼，如今绿萼已经被当做预备一等大丫鬟培养了。

    两人身后是一队小厮，他们每人都扛着个红漆木箱，里面装的都是从赵姨娘院里物什，是这些年赵姨娘借着老爷宠爱贪匿下的。

    “你是后买来贾府的，还是家生子？”绣鵉别无他事，朝绿萼随口问道。

    “只能算得上半个家生子吧。”绿萼不确定地答道。

    “哦？”这话成功挑起的绣鵉的兴趣。

    绿萼见绣鵉颇为上心，便缓缓开口道“我原是赖大管家的买来的，因为平日里总被赖妈妈带着，因此得了老祖宗的青眼。赖妈妈看老祖宗喜欢，就把我认成了干女儿，平常给老祖宗屋子里的姐姐们打下手。

    知道二老爷病了，老祖宗爱子心切，就打发我来荣禧堂给老爷煎药。”

    “赖大家的，那婆子惯会占人便宜的。见你入了老太太眼就要给人当妈妈，你若是没被老太太看中，这会儿指不定给那婆子为奴为婢呢。”绣鵉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绿萼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登时被唬弄住了。

    两人见了王灵儿，绣鵉伏身贴近王灵儿耳边，就将刚刚打探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夫人。

    王灵儿闻听此言，仔细打量起了绿萼。

    小丫头不大，长得却是标志，的确同书上写的那般有西施春睡捧心之遗风，再加上被赖大家买去的经历。

    王灵儿一时间有了主意，既然人都送上门了，岂有不用的道理。

    随即笑眯眯地扯过绿萼的小手，好看的眼睛迷成狐狸眼，一副领导视察语气道“好好努力，将来夫人我一统全府时，定有你一席之地。

    依我看绿萼这名字不太适合你，怕是要压制住你气运的。”

    绿萼激动小脸通红，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夫人如此看重，夫人还会看气运，就见绿萼星星眼状望着详装神棍样王灵儿。

    王灵儿享受着小丫头崇拜的视线道“以后，你就叫晴雯。”

    “晴雯……晴雯……这个名字可真好听，奴婢谢夫人赐名。”晴雯脸笑得像个稚嫩的花骨朵儿。

    喜悦过后平静下来的王灵儿，看着活生生的晴雯，脑海中浮现起她的判词。

    “……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她伸手抚向晴雯的脸蛋，轻声道“下去吧，以后多学学你绣凤姐姐，处事圆滑些。”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王夫人了，晴雯现在就投靠了她，自己当然也不会逼死她。王灵儿了却一桩心事，心头轻松了许多。

    寅时，贾府角门，天幕漆黑。

    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街上，王灵儿手中搂着给贾珠赶制好的狐裘披风，又亲手给珠哥儿系上那日打的护身用的灵玉缨络，这东西至少能保证珠哥儿不为刀剑所伤。旁边的彩云擎着一顶六角宫灯，昏黄的灯光下，王灵儿仔细看着自己的儿子。

    贾珠中毒后身体还有些虚弱，面色苍白。可王灵儿已经不敢再让贾珠在贾府多待一刻了。

    这府中，大伯不是大伯，伯母不是伯母，奶奶也不是奶奶。贾府不是珠哥儿的家，而是能要了他命的龙潭虎穴。

    他的儿子如今已经比她高了，王灵儿把披风搭在贾珠肩上，低声叮嘱道“你最爱读那本书皮的夹层中，我放了整整二十万两的银票。

    你若考取了功名，就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娘亲，要是没能拔得头筹就别回来，去金陵王家找你舅舅们，贾家的人再怎么丧心病狂的要害我儿，手也伸不到王家。

    今日一别，娘亲也不知道何日才能与你再次相见。

    我的儿务必要勤练武功，多多读书。”王灵儿哽咽。

    贾珠双目通红，泪水盈眶，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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