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了一座云烟缥缈的楼阁。这是一座被人修在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之巅的楼阁。
阁楼外的装饰看起来并非是一派富丽堂皇,而是充满了古色古香,加上云烟的映衬,显得仙韵袅袅。
收入关河眼中的,是阁前一块立着的石碑上刻着的三个遒劲的大字:逍遥阁。
“这里是?”关河不禁自问道。他突然想起了那天重伤明月的那帮死人嘴里提起过这三个字。
“难道,这里就是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个阁子?”
关河不禁讶异道。
他知道这里一定和夫子有关,因为御剑术是夫子传给自己的。而最主要的,是和落无涯有关。
他想了想,最终抬起了脚步往里走。随后他便看见了一个温暖而动人的画面:那是一个衣着华贵且气质脱俗的少妇,此刻她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十分稚嫩的婴儿。而在一旁挑逗得那个孩子笑得四仰八叉的男人,应该是孩子他爹。
这一对新婚之人,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彼此。对望着笑得很是舒心。
而关河也发现了,他们仿佛是看不见自己的,而自己也听不见那些人的说话。
唯一能有的,只是他们的动作与表情。
往前一步,画面一转。
一鼎铸剑炉旁,炉里烧起的熊熊业火,映得人心惊胆寒。
一名女子身着一身红袍,被推搡着挪步到了铸剑炉上。一旁的主剑师不知与她讲了什么话,
停驻许久之后,她面带绝望地往那剑窟的唯一入口看了一眼。在潸然泪下里,旋即纵身跃进了那一汪业火之中。
关河看见的那名女子,正是之前那位怀抱幼儿的少妇。而之后,便只见一群赤裸着上身的大汉在那拼命地敲打着一把长剑。
再一转,又回到了大大的阁楼门前,一个满身带血的青衣男子如死尸般枯坐在阁前的阶前。
身后是遍地的同门师兄弟的尸体。怀中还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身边插着的,正是那把冒着红光,煞气十足正铮铮作响的凶剑。最终那男子的模样关河也没看清,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小子看够了?”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一声苍老,一个白胡子老头淡然问道。
“好好的一个门派,何以至此?”关河由于深受震撼,一时竟不知有人立于己身。
“万事皆难逃因果。一个门派兴衰盛败,又何尝不是呢?”
“那么谁是因,谁是果?”
“你。”
“我?”
“说是你,对也不对。可说是你,倒不如,最后说成是一个情字。”老头捋着胡须怅然道。
关河不再言语,那跳入炉中的红袍女人,那逗弄孩子的男子。还有枯坐在阶前的青衣男子。或许,一切皆如自己所想,只是一切还未澄如明镜,而自己,又不愿去认罢了。
不曾想,这双生蛇魅竟然还懂如此玄妙的造大梦三千之法。
无意间还唤起了自己记忆十分深处的东西。
可是,要是想凭此便困住自己,那怕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说罢在白胡子老者的连声呼不可中,关河拔起了那把插在青衣男子身边的长剑。
也不知为何,他直觉里便觉得,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能握住的,仅此剑而已,其余,都是不可手掬的虚幻。
随后,便是一个利利落落的自刎。
望着那急速掠向关河的一个身影,距离关河仅数步之遥。
鹿苍术也是回身乏术,他此刻正被另一个所纠缠住,不得脱身。却只见,关河在那把锋利的长剑即将插入自己的胸中之时,嘴角才扯起一抹浅笑。
旋即便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快速侧身,躲避了这致命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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