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梓楠回到了他的住处梓松院，换上了便服。他坐在床榻上接过小童递过的热帕子，一面擦着手一面垂眸问道：“雪祁院那边如何了？为何老爷子方才会那么问？”

    莫戈一听应梓楠这么问，漆黑如墨的眼珠如淬了光的亮了起来，他接过了应梓楠扔过的帕子，恭恭敬敬地回道：“老爷可否要去看看小少爷，这下人们口传口说的难免会有差。”

    应梓楠冷冷地看着低着头模样恭敬的莫戈，沉默片刻，随后冷声责问道：“莫戈，听你这意思也是怪本官虐待他了？”

    莫戈被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贴在地面，头紧紧地靠着手背，颤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是奴才妄言了，老爷恕罪！”

    应梓楠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负手走到了床边，看着窗外黑沉沉飘着鹅毛大雪的夜空，道：“主子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不要自作聪明来管起主子们的事情，若是还有下次，你也别在我这儿伺候着了。”

    “是，奴才谨记老爷教诲，绝不再犯！”莫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慌忙回着应梓楠的话。

    应梓楠回头看了眼还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莫戈，不由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传话下去，要是那些刁奴敢欺辱到主子头上去，杖责三十赶出应家！”

    莫戈应了声是，还是不敢抬头看应梓楠。

    “起来吧，我还有事问你！”应梓楠心中的怒火消了些，语气也自然放缓了些，他坐到了床榻上看着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莫戈。

    莫戈闻言赶紧连滚带爬地站来起来，缓了好一会儿他站稳了身子。莫戈微微弓着身，神态恭敬地说道：“谢过老爷！”

    应梓楠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顿了顿道：“他……他还是整日里抱着那盆仙人球叫美人姐姐？”

    “回老爷话，小少爷这半月也是如往常一般抱着那仙人球不撒手，除了前几日小少爷闹着嚷着说要让老国公看他的美人姐姐，其他时间小少爷很安静，小厮丫鬟们都不怎么费心。”

    “哼！”应梓楠冷笑了一声，道：“是啊，那些小厮丫鬟都快骑到主子头上了，可不是不怎么费心吗？”

    莫戈听应梓楠这话，像是责怪自己，一下就吓得脸色发白，他慌忙求饶道：“是奴才疏忽了，让小少爷受委屈，请老爷责罚！”

    应梓楠莫名地盯着莫戈看了会儿，神情古怪地说道：“你不过就是我身边的贴身侍从罢了，与你何干，不是你的错你往你自己身上揽作甚，蠢奴才！”

    见应梓楠不是责怪自己，莫戈这才松了口气，“是奴才愚笨！”

    应梓楠双手搁在膝盖上，冷这张脸目不斜视地说着：“明日派梓松院几个灵巧的丫鬟和机灵的小厮过去，好好替他梳洗穿戴，莫要让他在圣上百官跟前失了我应家颜面。”

    “是！”

    “对了，明日莫要再让他带着那个仙人球，成何体统！”应梓楠想起了应锡祁旧时一直抱着那仙人球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是，奴才会看着的，老爷放心！”

    见应梓楠毫不掩饰提起小少爷的厌恶，莫戈心头一跳，赶紧应了下来。

    应梓楠没有再吩咐什么，只是伸出了脚。莫戈与莫语见了，立即蹲下了身伺候着应梓楠脱鞋。

    待应梓楠躺下歇息之后，莫戈扯了扯莫语的衣袖转身准备出去。

    “莫戈！”

    还未等莫戈走到内室的门槛，就听见应梓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莫戈赶紧回过了头，微微弯着身子应道：“老爷请吩咐。”

    应梓楠侧目看了眼站在门槛处地莫戈，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仙人球是他的命根子，没了仙人球他定是会哭会闹，还是带着。”

    莫戈脸上诧异地望向了应梓楠，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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