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华府的绣房拿走东西,桑晨就赶回刘府接华慕。
华慕是从梦中惊醒的,看到泉铂后眼泪就止不住了。当着刘夫人的面哭的梨花带雨,惹得刘夫人也湿了眼眶。泉铂把额娘告诉自己的都告诉华慕,华慕反而没了主意。
“那我该怎么办?爹爹和娘亲被关在哪里了?我能去看他们吗?爹爹没有结党营私对不对?泉铂我去求刘伯伯,让他救救我爹行不行?”华慕急的问了一串自己回答不上来的话,泉铂只能抱着她,说不上话。
“好了好了慕慕,别怕,你刘伯伯一定想办法,你爹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不过刘娘娘不能让你住府上,苦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刘夫人挺疼的抱抱华慕,有些舍不得她受苦。
“为什么?刘娘娘也不收留慕慕吗?那官兵来抓我,我也只能顶一阵子就束手就擒了。泉铂我不想走。”华慕说着哭的更厉害了,她确定自己不能被抓,为爹爹和娘亲翻案必须靠自己。
“华慕别怕,爹说这几日朝野肯定有人盯着我们家,连桑晨都能看出来我们两家并不是表面的水火不容,背后之人一定更是了解,所以护你走,就是最大的保全。”泉铂几句话点醒华慕,的确,刘伯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自己现在最大的靠山就是刘伯伯,刘家要是因为自己受牵连,那为爹爹翻案就更困难了。
华慕一直劝自己要冷静,莽撞行事必定后果难当。
桑晨和刘伯伯一起进屋。连着赶路又在雨天飞檐走壁,桑晨藏色的长衫已经浸湿,眉峰挂着雨珠,关切的来到床前,询问华慕身体情况。
“好些了吗?怕是要委屈你,跟我会匪安厝待几日……”桑晨本是能言善辩,只是对于普通人不屑于开口,但今日对着梨花带雨的华慕,桑晨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知道从何开口,告诉她华府的一切。
“我知道,泉铂全告诉我了。本不想连累你,但如今想想,我还真的没什么地方可去……”华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桑晨不愿和官扯上关系的,现在只能麻烦他收留自己,怕是有些为难桑晨。
“我……不会麻烦你太久,有任何危险也会机灵的逃跑,不牵连你。”华慕泪光闪闪,总还是要先安稳一下,等自己冷静才能救爹爹出来。官不可再依靠,那匪就是最好的选择。华慕觉得这场利用,对桑晨十分不公平。毕竟他是匪,如今要因为自己与官为敌,不知道刘伯伯用来什么威胁才让桑晨同意。
“那便……我们要在天亮前赶回去,趁着雨还下才不会留下马蹄印。”桑晨知道华慕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甚至言语间都有胆怯,他看着心疼,却还没资格抱抱她。
华慕躲在桑晨的斗笠里,端坐马前。之前和泉铂拥抱,刘伯伯还给了自己金银,她得自己撑着,让刘伯伯放心。泉铂让她保护好自己,华慕就紧紧的抱着泉铂,让她心不要被自己牵连。泉铂气到拍打华慕“什么话!你平安我才能安心!”
马蹄声起,雨势却大,雨水混着眼泪簌簌落下。华慕撑不住了,一夜之间,自己不再有家,华府横尸她没看到,但是何等惨烈她却能想到,不然刘伯伯不会欲言又止难以启辞。她没得依靠了,这一夜暴雨梨花,催着华慕长大。
天真的性子从没被约束过,因为华慕是华府独女,爹疼娘爱,虽然养在深闺,但是和泉铂厮混的日子她还没过够。只盼着华府的事情不要连累刘伯伯,她知道,再好的朋友也不该为另一个人承担性命的忧愁。
“想哭,那就哭吧,别硬撑着。”桑晨策马,终于在泥点飞溅的时候对着华慕轻语。雨声很大,这句话却结结实实的传进华慕的耳朵。
人在伤心的时候,是禁不起安慰的。就像大坝决堤之前,一个洞不成气候,但大力沆瀣之后,洞也能成奔腾之势。桑晨的这句话,就是那个沆瀣的力。
华慕不再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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