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华慕的汗出的差不多了,身体也再无异样,天色已暮。粟茶实在厉害,华慕面无血色,虚弱的很,桑晨拜托海姨熬些鸡汤,自己则是马不停蹄要处理这个贼人。
海姨怕桑晨怀疑无果就大开杀戒,这事情不是没做过,他曾经因为没人承认私售粟茶的罪过,就一把火烧了所有粟茶,把所有厮送到南疆边境为奴。与其说杀一儆百,不如说永绝后患,看桑晨的火气,把整个匪安厝都烧了也有可能。
海姨实话告诉了桑晨,知许是怎么给华慕喝粟茶的,又是怎么威胁她的,但还是看在她是老爷的女儿,规劝一句。“她知道错了,我说过她了,况且她说没想害人性命,不然也不会这样斟酌用量。”海姨的解释桑晨一句也没听进心里。
老爷对他有养恩,知许他杀不得。但是让华慕受这样大的罪,一顿火是少不了的。
桑晨一脚踹开知许的房门,知许已经吓哭了,桑晨扯过她的胳膊怼在墙上一阵威胁,北衫在厨房听不真切,却也知道桑晨这是真的生气了。模模糊糊只有最后一句“再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到时候别怪我不认你的姓氏。”之后就是知许贯彻天地的哭声。
桑晨甩开知许,潇洒的出了西偏堂,看看华慕的情况稳定,终于在海姨的劝告下回房休息。
华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外淅淅沥沥,昨夜惊雷,桑晨又在华慕床前收了一夜。看华慕睁开眼睛,桑晨却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明昨夜,自己一个人说了很多,反倒面对她的时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视线不再模糊,华慕的第一个反应是往墙角缩。眼睛里的惊恐盖过了这几日和梦魇斗争的疲惫。她害怕,怕桑晨再给自己喝一些什么东西,再经历一次噩梦就得不偿失了。知许可是桑晨的妹妹,所以她怎么做,都是桑晨授意,那如今又为什么演对自己好的这出戏?想的太多,华慕的脑子快炸了。尖锐的头痛窜上来,又盖过了恐惧。
桑晨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华慕怕他。华慕的尖叫混着桑晨不知所措的询问,海姨端着鸡汤进来,劝走桑晨。
“你让她静一静吧,这么多事情她怎么接受的了,你回去睡会,这里我照顾。”海姨把桑晨往门外推。
北衫闻声而来,没想到华慕看到北衫倒像看到救命稻草,抓着北衫的手不放。
生平第一次,桑晨有些嫉妒北衫,难道自己在华慕眼里,就真的无药可救的邪恶了吗?
桑晨为了华慕的情绪,就在院子里等着,雨声细弱,毛毛的雨带来秋日的温柔,刮在桑晨脸上却刺的生疼。
“听话,你身子太虚了,不吃不喝就熬不住了。”海姨的勺子轻轻的触华慕的唇,华慕的求生欲比任何人都强,她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立马张嘴喝了。
屋子里的动静了。海姨端着碗走出来,在桑晨身边叹气,“海姨知道,你上心了,但你这条路是万般凶险的,确定要带着华姐一起冒险吗?看得出来华姐是本分人家的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你的深仇大恨。”桑晨不说话,看着屋檐落雨。
“少爷,华姐睡着了。”北衫浅浅关上华慕的门,和桑晨报告。
“恩”桑晨轻声回应,他现在顶不想见的就是北衫,说不上嫉妒,总归看着华慕拉着北衫他心里不痛快。
北衫本来要走,却慢慢开口:“少爷,华姐她……她刚才求我……放她走。”
空气凝固了,山林里的寒意全部爬上桑晨的鬓角,他感觉脉搏也不再跳动,全都停止在华慕说她想走的一瞬间。
第一次这样用心的带一个人,都留不住她吗?
转念想想,这种喜欢就一定要把华慕拉进深渊吗?又或者说,以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不是放他走更好一些?
桑晨深深呼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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