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晨慌乱的走出屋子,讨厌自己有些趁人之危不君子,更讨厌自己居然还在考虑君子。然后满脑子那个天真的笑,那个穿着水澜衫蹦蹦跳跳的身影,那份拖着他走出山谷的倔强。
”姑娘已经醒过,你大可放心了?“季大夫看着还在回味的桑晨,颇像过来人一样调侃他。
“那我们可以处理你的伤了吧?姑娘不醒,你都不觉得自己疼。”季大夫继续他的调侃,桑晨才觉得自己的伤口这般疼辣。
”多谢大夫相救,在下桑晨,来日必定重谢。“桑晨任由季大夫给自己上药包扎。季大夫一幅处变不惊的模样,淡淡回应“谢什么谢,医者父母心,又怎会见死不救。倒是姑娘的病……”
桑晨听到季大夫的迟疑,有些担心。
”怎么,她的病很严重?“
“严重谈不上,只是不好好养着怕是落下病根。姑娘的脉象时而弱如浮丝,时而猛如蛟龙,很是不稳定。该是原本用温补的药,近日却食了猛药导致。”季大夫的话,像是重重的扇了桑晨一个耳光。
近日的猛药?可不就是自己给华慕解粟茶之毒的药吗?华慕之前,没有一人喝过这药,因为桑晨一旦下手,就没给对方留下回环的余地。
可这人是华慕呢?
“那……那如何是好?”桑晨眉头紧锁,眼睛里是望不到边的忧愁。
“姑娘不是寻常人家的丫头吧?手掌细腻,发丝光滑,像个落难千金。”季大夫可是伺候后宫娘娘的,判断女人的出身,就像判断后宫女人的位分一样容易。
“所以怕是要找到从前照顾过姑娘身体的大夫,用从前的药量温补一段日子,别落下病根才好。”季大夫给桑晨上完药,包扎了伤口,拍拍他的肩膀。
“多谢大夫相告,待慕慕身体好转,我带她去找便是。”桑晨作揖拜谢。
季大夫忙拦住桑晨,“不必如此,看样子你用心了。有情人还是要终成眷属才好,在下绵薄之力而已。”
桑晨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出了极地之花,他用心了,可不是嘛,从没有人给过桑晨这样的感觉,浓烈且恒远。
喝了季大夫的几服药,华慕没用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华慕和季大夫很投缘,聊着聊着就知道了彼此的半生,显然,华慕还是占便宜的。
华慕能说的就是自己短短的十几年,季大夫能说的却是长长的半生。
桑晨怕华慕受寒,让北衫驶来马车带华慕回刘府。
风声已过,云京的探子退的差不多了,刘府还有诊治过华慕的郎中,加上泉铂在家,该是最合适她养身体的地方。
马车走得慢,车里荡来荡去让人徒生几分困意。桑晨危坐其中,华慕则在一侧挑开帘子观望。病还没好彻底,身体还会出虚汗,华慕在马车一荡一荡的节奏里睡着了,肩膀和头失重向一旁倒去,又惊醒。
没关系,再睡而已。这次一倒,桑晨眼疾手快递上自己的肩膀,华慕的鼻子擦过桑晨的脸,薄薄的嘴唇和桑晨的唇接触,轻轻碰在一起,惊了桑晨的心。
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算也是华慕犯规在先。
桑晨浅笑,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这丫头给他的震动,远比他自己想的要多。匪头子一表人才,身边从不缺女人,让他动心的不多,有这种感觉的,只有华慕一个。
桑晨把华慕的头挪到自己肩上,动作轻柔。本来就让华慕害怕的匪头子,要是再不正经点儿,怕是真的要让她逃跑了。
马车晃荡了一个时辰终于是到了刘府,华慕还在睡,桑晨示意北衫将马车驶进巷,等着华慕睡醒好了。
披着桑晨的披风,华慕睡了一个好觉。她从就爱在马车上睡觉,偏偏还睡得很熟。
桑晨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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