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然的无归谷中，并不像他的外边一般，脏乱不堪，倒是颇为整洁，种植着各色各样的药草，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有些连卓云也叫不出名字来，散发出阵阵幽香，引来缤纷多彩的蝴蝶，翩翩飞舞，有股世外桃源感觉。

    别有一番韵味，倒是让卓云高看了几眼。

    不过卓云也知这毒尊是和他师父逍遥子齐名的高人，一言一行很是谨慎。

    穿过一片的森林，大约西行走了百二十步。

    封亦然的无归居，终于显现在卓云眼前。

    “无归，无归，倒是没有外面说的如此恐怖！”卓云细声喃喃道。

    “子，你师姐就在里面，进去吧！”封亦然指着无归居道。

    卓云感激地说道：“谢前辈！”

    说罢！心翼翼的轻手轻脚走进了无归居中。

    无归居极其简陋，简陋到只有一张床、一个凳子和一扇窗橱，一眼就可以瞧见燕轻舞。

    此时，燕轻舞抱着双膝，卷缩在一角，似乎身体还在不停的颤动。

    青丝凌乱，衣衫也不甚整齐，乃至卓云不用看都知道此时的燕轻舞状况如何。

    顿时，卓云的心好似被千万只钢针般疼痛，难以言状的心疼，扼住了卓云的呼吸。

    强吸一口气，卓云很慢很慢的走近前来，生怕一不心就惊扰到燕轻舞。

    声音轻柔，像是三月的春风一样，轻轻的唤了一声，“师姐！”

    燕轻舞闻言，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抬起头，眼神呆滞，没有一丝神采，仿若失去了魂魄一般，看了一眼，“师弟！”

    然后又低下头去，紧紧的蜷缩在角落中，希望可以得到一丝安全感。

    卓云心中一疼，刚才燕轻舞苍白如同蜡纸的脸色，他看的一清二楚。

    无言

    他没有料到，让师姐恢复记忆，恐怕是最大的折磨。

    封亦然在窗外瞧着，也不进来，无奈的叹道：“心病难治，可怜啊！”

    这个幽居深谷的老怪物，似也有些不忍，背负双手，消失无踪。

    “师姐我们回家吧！”卓云用尽量轻的语气说道，仿佛这样就不会吓到燕轻舞般；“我们回昆仑，师父，大师兄，师妹，师弟一定在盼着我们回去呢！”

    卓云紧紧绷着双脸，不让眼中的泪流淌下来。

    燕轻舞好似未听到一般，仍旧把头埋进怀中，不言不语。

    但是卓云却是能感受到燕轻舞的娇躯在颤抖。

    “师姐，听话，云子带你回去。”卓云试着伸出右手，想抱着燕轻舞离开。

    霎那，燕轻舞如遭电击，迅速把卓云的手摆开。

    爬到床的另一个角落中蜷缩着。

    语调之中含着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楚，带着嗓音，口中不停的喃喃重复；“别碰我，别碰我。”

    卓云终于忍受不住，嚎啕大哭，双手不停的打着脸颊，片刻，卓云脸庞肿涨了起来，充满着鲜血。

    白皙无暇，轮廓分明的脸上，交错着许许多多红红手指印。

    一边责备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师姐！”

    一边不停的扇着耳光，嘴角之中时不时的溢出几缕鲜血。

    若是以往，燕轻舞定当第一个冲上前去，阻止卓云，大声骂卓云愚蠢。

    可是现今，从前的那个燕轻舞早已死去，剩下的只是一个苟延馋喘的孤魂野鬼。

    想起父亲严厉，堪称苛刻的教诲，母亲慈爱的脸庞，每次被父亲打了之后，就会一个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抹着眼泪，一边骂着傻孩子，一边心疼的为自己抹着药。

    内心中燕家消亡时的万丈仇恨和悲痛，有如火山喷发一般。

    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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