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凝常对忍冬说,她喜欢李素茹那双眼睛,清澈见底。
看着总能想起从前的自己。
忍冬却细瞧着,自从六娘子搬到葳蕤楼,与以前有些不大一样。
忍冬却也说不上来李素茹哪里不同,一如从前六娘子少言寡语不肯对李素凝以外的人多说话,可总觉得少了两分乖觉多了两分得体。
这南苑几个月养下来,内院的丫头小厮只觉得李素茹越来越像庆安李府的嫡出六娘子了。
寻常小姐不敢穿的秋香色掐金边立领袄子,搭着珊瑚色蝴蝶穿花绫锦裙,脚上穿着蝴蝶百花绣鞋,那枚兰草环形玉佩更是叫人称奇。
李素凝细细打量着六娘子,柔声道:“这秋香色也就你敢穿。”
“姐姐不是叫我穿的鲜活些嘛”李素茹有些撒娇的撇了撇嘴,“可我还是觉得黛色更衬我些。”
“黛色却是最衬你,可你是人,不是仙。”李素凝有些跑神,把只咬了一口的栗子红枣糕放在了帕子上。
李素茹顺势做到榻子的另一边,拿过一只胭脂色的织锦小枕,笑道道:“姐夫何时赴任?姐姐也来的太急了些,也不知姐夫路上会不会看上哪家碧玉?”
李素凝有些恼的拍了拍李素茹的脑袋,掩嘴笑着说:“偏偏就你狭促,我不过略略早来几日,也值得你拿来笑话我。”
说着便和李素茹打成了一团,姐妹一阵嬉闹,一时葳蕤楼里热闹非凡。
这时,门外传来笑声,说:“大姐姐自出嫁后许久没有与我们这样笑过了吧?六妹妹倒是通透的人儿,能将大姐姐哄的这样开心。”
来人正是庆安李府四娘子李素芷,是李府“当红”三姨娘的女儿。
这张氏嫁进李家处处如意,只三姨娘莨氏这门贵妾是意外。
这莨氏闺名芳州,家境清白,修眉俊眼,鼻腻鹅脂,无俗艳之态,却实为见之忘俗。偏偏父亲还是个穷秀才,最是会红袖添香的雅事。张氏乃定泽王府老来女,十分娇惯,因此只算上得台面,识得字,做得画,也能吟两句规规矩矩的诗词。
可莨氏却颇有些才情,实在大大满足了李泊如“红袖添香”的雅好。
李家的女儿取名向来从水从草,可这个芷
字取的巧,“岸芷汀兰”便是四娘子芷字的出处。
李素芷出生时,正是三姨娘与李泊如最“如胶似漆”之时,竟也将自己的抱负“给”了他最喜爱的四娘子。
三姨娘还有一子,今年不过三岁,是李泊如的老来子名叫常逸,因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也为三姨娘挣得一些脸面,因三姨娘是良妾,未入过贱籍,因此四娘子和二少爷都是她一手抚养的。
听到李素芷这番话,李素凝示意不必与她计较。
李素茹心下明白,李素芷今年已经十三岁,不过几年就要许了婆家,便不愿和她计较那许多。
只叫门外的非云搬了一只茜色织花锦的墩子,道:“四姐姐怎么想起到葳蕤楼看看?”
李素芷纤纤一握,用那牙白绫绢子掩嘴诘然道:“原想着九姨娘入土不过一月,做姐姐的总要来宽慰六妹妹几句,怎知”说着,又笑道,“怎知大姐姐先来了,我竟也是赶巧。”
九姨娘是李素茹的软肋,听李素芷提到九姨娘,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有些喃喃道:“谢谢四姐姐的关怀妹妹”
李素凝坐在榻子上有些不怒自威,三年的南安王府让她有了些贵妇人的仪态:“我走那年四妹妹也不过九岁,如今长大了,容貌更胜从前不说,口齿也伶俐多了。”
李素芷却并不怕只回道:“大姐姐在江南素有贤名,同为李家的女儿,怎又能丢了大姐姐这些年打下的好名声呢?”
这话,李素凝听了也并不气,似无意的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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