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骤然飞出,砸在一男奴头上,掉在地上,碎成数片。
一干奴隶颤颤巍巍跪了几排,伏首连声乞求:“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他端着托盘过来,见这场面,顿时了然。
“你们先退下。”
“是是是……”奴隶冷汗涔涔却掩不住喜意,赶紧叩头谢恩,膝行几步退后,这才慌忙爬起来远去。
他推开门,映入眼帘是一方新案,四个蒲团,以及尽头处半空中一座高床。
床身以万年松木制成,其上饕餮纹回旋环绕,点缀无数颗巨大龙睛。乌红色帷帐从殿顶一路垂落下来,贴地而放,中开一裂缝,通数十层玉阶,一直延伸至殿中央。
那才是属于她的真正卧榻,只是她从不在那睡,往往在窗边矮榻上休憩了事。
他在矮案上放下托盘,忽发现殿内一丝人影也无,安静得不寻常。
“嗬……”有谁喉间滚出一道闷音,似气被堵住,极是不畅。
声音从高床帷帐后传来,他眼神一凝,朝那望去。
裂缝处隐隐透出一半背影,似乎还躺着什么人。
不妙预感突至,他身形猝起,三两步跃到玉阶尽头高床入口处,猛地一掀。
乌红色锦帐在空中层层叠叠散开,她把齐妨压制在床上,五指掐进女子纤弱的白颈,指甲已刺入肉中,流下五道血痕。
齐妨脸色青白,瞳孔如细针,已呈出气多进气少的死态。
他抬手就是一劈。
她一把甩开齐妨,立即回身格挡。
他看到她的脸,灰白如石,眼睛沉着一半没睁,唇色和脸色融为一体,一丝血色也无。黑发纠在身前打起了结。
两人瞬间过起了招,床极大,两人在里头打绰绰有余,但他内心担忧齐妨的状况,不欲与她多缠斗,寻了个空档捞起齐妨就急跃下高床,往殿外奔去。
匆匆寻到在殿外侯着的女奴,命其好生照料齐妨,接着又返回殿内,把门拴死。
一步步踏上玉阶,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在帷帐外站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撩开一线,“公主?”
一只手倏地抓住他,用力往里扯去。
他被拉得站立不稳,床沿又抵住膝盖,没处借力,一下给她拽了进去。
眼看就要扑倒在床,立时翻身一滚,侧开她的手。
她松开手,眼神一冷,倾身一掌拍了过来。
他再滚身,避开这一击。
她怒气上来,嗬嗬笑了会,一把朝他扑去。
他怕她摔着,没躲,硬生生承了她撞过来的重量。磕在坚硬的木上,锦衾厚褥挡不住的疼痛。
胸口气血翻涌,心跳鼓荡不休,还没能稍缓一下,就瞥见她五指成爪,迅疾如电向他脖颈抓来。
他猛地一翻身,把她掀开。她再聚力,不容他逃脱,又翻至他身上,两人在床上滚了数圈不止,争斗得难解难分。
她多日未眠,体力跟不上,但他有心让她,念及她身体,诸多顾虑拖累之下,终是被她压制。
他左手臂横在身前,挡住她尖锐五指,右手扣住她手腕脉门。若真要细究,该是他更胜一筹。
两双眸子紧紧对峙,一阴冷如鬼,一沉黯莫测。
他的样貌映入她眼中,投下深刻缩影。
眼中异光爆闪,她唇角斜斜一勾,笑得诡异。
他心中警铃大作。
谁料她没再攻击,反而卸下所有气力,软软低伏了下来,趴在他身上。
他双手下意识松了一瞬。
她抓住时机,暴如闪电抬起半身,对着他心口就是一掌。
“撕拉”一声刺耳脆响,擦着床面急速飞出,厚锦裂出一条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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