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能清楚的看到槐花的脸,比上一次在摄像头里看到的要清晰的多,面部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
槐花见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她丈夫,表现的有些惊慌,想说话却是哑巴,只见她手指动了动,我看到桌子上放的几张没有写字的黄纸上缓慢的出现了字迹。
“你是谁?我丈夫呢?”槐花在纸上写到。
“我是来送你走的,你留在这个世间给他带来了不幸!”我在纸上快速的写着,写完后将纸烧了。
槐花写道:“走?去哪里?这里是我的家!”
见她没有走的意思,可能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我便写道:“如今你已经死了,你的灵魂留在家里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幸,你丈夫已经中邪变得像是羊癫疯。”
槐花显得很慌张,看这情况她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却不愿意承认,有点自欺欺人。她依旧不提,在纸上写道:“我舍不得我的丈夫还有孩子!”
她如此留恋尘世,我几乎有些心软,真想不再去劝他。可是不去劝,这一家人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我狠下心来写道:“你那白发苍苍的公婆谁来照料,你那年幼弱小的女儿谁来抚养,你看看这个家一贫如洗,你还忍心再给他们添麻烦吗?”
写到这里,我有点哽咽想哭,我怎么也忘不了刚进这个家门的时候,那对白发苍苍的老人老泪纵横的模样。
槐花目无表情,看着我写的字良久没有动静。
“难道你的心就是铁打的?大家都说你善良,为什么你只为自己着想?你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对的起你的公婆,你的女儿吗?你应该走,你再不走,你丈夫会死,谁来照顾你女儿?”
我显得有些激动,泪水忍不住滴了两滴下来,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将一大张黄纸烧了下去。
槐花开始犹豫起来,我见她有点动摇,便趁热打铁,将之前写好的她们一家三口的往事一一烧给她,最后再写道:“你也希望你的丈夫平安,女儿漂亮有出息,那么你就应该去属于你的那个世界,来世投胎后再做他的妻子!”
最终,槐花答应了,在纸上写:“那就送我走吧!”我急忙将香烛纸钱拿出来点上,将槐花送到了属于她的那个世界。
忙完这些,我将湿润的眼睛擦干,免得被人看到笑话我。走出房间后告诉老人家和小女孩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老人家又是老泪纵横的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这一次非要给我跪下,我怎么也不答应,硬将两个老人扶起来。
张宇和狗蛋晚上快1点的时候才回来,张宇到别家借了条大狼狗,两人跑山里抓兔子去了,回来带着两只野兔。老人家晚上就将兔子剥了,准备明日一早给我们做顿好的。
夜里入睡时,我调好了茱萸膏药给狗蛋贴上,又给他在风府穴上按了按,睡一晚上他的情况就会好多了,他身子强壮,再调养个十天半月就能痊愈了。
次日一早,我把送走槐花亡魂的事情告诉狗蛋,狗蛋听着听着就流下了泪,说道:“我其实也知道自己中邪,可我就是舍不得放下她,所以才总在晚上烧纸信引她出来,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管用,生前我们就是通过写字来交谈,她死后我就想到黄纸是烧给死人的,便就这么写着烧给她,多烧了几次后,谁想到竟然真的将她引了出来。”
狗蛋边哭边说着,竟然没有口吃结巴,可见这些话他是憋在心里很久了,想了很多遍了,用情至深!
吃过饭后,狗蛋说要去给槐花扫扫墓,我和张宇有点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路上不停的劝他节哀,不要悲伤,更不要做傻事。
狗蛋却压根不理会我们,一边走一边用悲壮的歌声唱着《信天游》
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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