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霓虹灯亮起的上海,华灯初上,和白天的市井喧嚣又有不同。
礼查饭店附近更是红颜绿鬓、香车美人,好一派繁华气象。
礼查饭店旁,紧挨苏州河畔一栋花岗石砌的英式公寓,紧闭的玻璃弹子门透出淡黄的廊灯光线。
莫洛科夫隐在对面暗角,死死盯着公寓。直到从公寓大门内走出一个遛狗的欧洲妇人,赶在大门落锁前,莫洛科夫快速闪进门内。
二楼走廊内莫洛科夫从一个房门的脚垫下取出钥匙,打开房间。
进入屋内莫洛科夫边往里走,一边轻轻喊着:“瓦莲京娜!”
屋里果然没人。
莫洛科夫捂着胳膊走到厨房,借着窗外的亮光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锋利的餐刀捏在手里。
走出厨房他才打开电灯,伴随着斯达特发出的嗡嗡轻响,耀眼的白炽灯很快照亮了房间。
这是一间陈设极具奢华的欧式香闺。
实木地板上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摆着蓝色天鹅绒面料的英国沙发。
旁边从欧洲运来的矮柜和茶几上,散乱着各类洋酒和波西米亚水晶杯。
房间四处还散落着看似随意放置的东方工艺品和西方雕塑。
至于欧式古董烛台,则和现代府绸灯罩台灯摆放在一起……室内透着邋遢而又奢靡的怪异格调。
壁炉旁的地板上一幅油画没有挂起,只是倚墙而靠,画里一对贵族夫妇在桌后错身而坐。
神情威严的绅士左边站着三个年龄不等的男孩,最大的也只有十五六岁。
右侧一个两三岁穿着裙子的金发女孩,站立着趴在妇人穿着长裙的腿上手指着地下,端坐在椅上贤淑的妇人侧着脸庞怜爱地看着膝下爱女。
一只手拿着餐刀,莫洛科夫脱下衬衫,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吃力地走到酒柜拿起一瓶伏特加,在旁边取出一块餐巾,现在他需要立即处理伤口。
……
中央巡捕房里,汪素在政治部探长办公室里领着任务。今天捕房接到国民政府的情报在麦阳路抓了两个,现场起获了不少文件和宣传资料。
淞沪警备局马上派人到捕房申请引渡,而那边的律师则坚持要求公董局按照不同政见者处理。几个翻译都被派去应付,汪素则被要求来政治部加班。
“这些照片和资料需要归类建档,日期还有地点都要填在这张卡片上。”
桌上放着一沓照片,顾探长在和她做着交代。
看着那些血腥的尸体照片,汪素不禁皱了皱眉头,眼光移到一边。
“呀,顾探长,你的胳膊受伤了?”
看到顾楫的衬衣袖子上渗出血迹,汪素惊讶地问道。
“呃……没事。”
听了汪素的提醒,顾楫解开袖子看了眼,大概是下午在屋顶上被瓦片咯破了皮,渗出的血早就凝结了。
“不用去下面找梁医官处理一下吗?”
汪素好心地说道。
“不用,都已经好了。”
擦破了点油皮,顾楫根本不当回事。
“别弄错了,这个人叫阿列尼切夫。对,就是左边太阳穴中枪的。”
“这是另一个,叫……我再看看。”
“嗯,他叫叶夫根尼,没错,是这六个人里块头最大的。”
接着顾楫整理着资料,认真核对着信息,交代给汪素。
下午捕房已经从工部局那里得到了六名死者的资料,鉴证科正在连夜对六具尸体进行尸检,最晚后天就要把遗体移交给工部局。
今天他这一科的人都在加班,老洪之前带着人去了公共租界。
在寓所外蹲守一天也没有动静,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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