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们的破事,只是不掺和也要挨打,掺和了搞不好还是要挨打,好处从来就跟他沾不上边,齐开霁一想到那顿板子,身上没几两肉都抖三抖,趴在草席子上风吹屁股凉的时候,真觉此生不堪回首;
更不堪回首的,可能就是贵妃煮药熬粥的手艺,同样的深不可测,能把一碗清清淡淡的小米给熬出黑米糊糊的质感,简直可以位列不堪回首的榜单前三名。
齐开霁屁股疼,嗓子也不好受,然而吃的痛并快乐着,到最后也没把人家手艺不精事情告诉她。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把贵妃熬的那滩糊糊给咽下去,最后还没得人一句好,齐开霁心里就开始多愁善起来,怎么都愁的慌;
他愁眉苦脸的,还不忘帮贵妃打了个齐整的包裹,殷殷嘱咐的样子显见是得了祁贵人的真传:“我跟你说啊,进了毓德宫就不要总想着往外跑了,吕将军如今在西南尚且要看着常清将军的眼色,若是你和璟嫔再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你叫吕将军心里怎么想,那群倚老卖老阁老一人一口的,不把他给咬死了?”
连一个太监都能看出来的事,只怕朝里头不少人精已经盘算着怎么从我老爹身上分好处了。
一个前朝的降将,封了忠勇公还不算,女儿还进宫做了宠嫔,
他们焉能不眼热?
“我老爹也不光是会打仗,当初骂成国公的时候,那老冬瓜一句嘴都不敢还,你是没见着过呢”我装作不在意,插科打诨道:“他这人就是脾气不好,脑子清楚着呢,有我们家那个邓夫子在,不会有事儿的!”
齐开霁能说出这番话不容易,一个太监知道讨好主子还不算,重要的是自己有见识,这才能在宫里混的长久;
这是这见识,也分天时地利,与生俱来啊..........
我打量着他在广寒宫陪我吃了那么几月的冷馒头糠咽菜,想当初在昭圣宫颐指气使的时候多风光,如今香桃子替我跟嫦云跑腿,乌梅子又给打发的远远的,不叫她一起这样担惊受怕,齐开霁本可以跟马进宝一样,找个由头出宫也不是不可以,可他硬是留在广寒宫当一个小小的管事,也算是有心了。
“喂,你还记不记得,先帝身边有个南大监,是掌管内廷的”我使劲往齐开霁肩上一拍,拍的力道不重,他却挤眉弄眼地喊痛,我见状又拍了一下,给他打着包票,道:“我跟南翮有交情,傅忌在的时候那么难伺候,我可没少给他帮忙,等我出去了,我叫嫦云给你们搭个线,他现在脸上画的跟个花猫儿一样,也亏得公孙嘉奥为人自负,从不拿正眼看奴才,这才叫他混了过去。”我对着有点发愣的齐开霁道:“我虽然时下不济,可大家半斤八两,相信南翮这点面子还是肯给的。”
能学本事,齐开霁当然愿意,他就怕学的太多了,这人也学的跟宫里人一样势利眼,只怕瑞贵妃到时候更看不上他了。
但人有了本事,才能有底气,贵妃都知道这个道理,有能力的时候想着法要做皇后,能力有限的时候就想着法要让自己好过一点,性质本来就是一样的。
“你呆在冷宫做个管事有点屈才,往后便跟着南翮好好学本事,若是有能耐的,讲不定也能当个大监呢!”我继续给齐开霁画着大饼,仿佛美好未来近在眼前;
其实我说话的重点一向都有偏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见这会儿收拾的差不多,手上的动作也就没那么着急,总不过是几件旧衣裳旧狐裘,大不了的到时捧在手里给,总要拿回毓德宫的。
齐开霁想及此处,连屁股都不觉得疼了,只说:“行!等日后混出头了,我想办法混进司寝局里头去,天天瞅准机会把璟嫔娘娘往御前供,保管你妹妹有个好前程!”
说说就开始犯浑了!我气得又拍了一下,不过是拍在脑门上:“你给我先把屁股养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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