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上，而他只管埋头前行，步伐不大却走的很匆忙。

    那是京剧《霸王别姬》的选段，虞姬乌江自刎前，与大王作别时的唱段，对胡八万来说，印象最深的还是电影里的桥段，虞姬泪别大王，拔剑自刎，独剩霸王悲切。

    不见人影却闻戏音，永祥茶馆里有鬼，而且还是一只唱戏的伶鬼，她独爱《霸王别姬》这一段，夜夜如此，即便台下再无听众，舞台再无灯光，就连霸王也不在了，她，依旧吟唱这段戏。

    “哎呦！胡八万！你看点路好不好？啊…撞死我了，还愣着干什么？扶我起来啊！”

    “哦！”

    距离小区五十米左右的拐角处，只有孤零零的一盏灯，胡八万跟戚楠撞在了一起，胡八万只是后退了几步，却是把戚楠直接撞倒了。

    戚楠是胡八万的女朋友，一个性格火爆，直爽，甚至有些爷们儿的短发女生，二人在一场聚会上结识，是戚楠主动追求了胡八万，空窗二十三年的胡八万，很容易就被戚楠拿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谁要你说对不起？我是你女朋友诶，你这样我很生气！”

    胡八万知道，自己其实根本不配戚楠，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格格不入，一个是古老茶馆里的服务生，一个是酒吧里的驻唱女歌手，二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胡八万默默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哄戚楠开心，他会的只有站着听戚楠发泄火气。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戚楠忽然笑了，似乎是被胡八万蠢萌的样子气笑了：“好了，咱俩又不是刚认识，我们在一起也有一年时间了，我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吗？来，包给我，背我回家。”

    胡八万抬头看着戚楠傻傻的笑了，他当然知道戚楠对他的爱，他也深深地爱着戚楠，只是不会去表达罢了。

    背着戚楠，胡八万的步伐反而轻快了不少。

    临近小区门口，戚楠忽然拍了拍胡八万的肩膀说：“你看那边儿，那人不会是有病吧？大半夜穿成这样上街，想要吓死谁啊？”

    胡八万看了过去，一瞬间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一身破烂的行头，虽然披头散发，但是胡八万还是认得出，是伶鬼！

    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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