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也是还你救命之恩。”
阿溦一拍脑袋,喜道:“对哦,孟凯风说他是什么将军,那你是他家公子,手底下一定有很多人啦!唔,不过,不过不大好吧,我和你毕竟萍水相逢,这也只是我私事,你好像很忙,麻烦你……”
苏淮:“你是天生灵精,应是比我明白阻人报恩,便是毁人阴骘的道理,你此番不让我报恩……”
阿溦跳起来捂住苏淮的嘴巴,眼睛怂怂望天:“不可胡说,不可胡说!谁说我不让你报恩的,报报报,现在就报!”
苏淮挑眉:“现在就报?”
阿溦继续看天:“报报报!”
于是乎,苏淮一把揽住阿溦,把她的头埋进自己胸口。
阿溦呆怔住,手悬着不知如何是好。
在家中时,自己常与夭夭娘亲,与哥哥姐姐这样搂抱,还有从哥哥那里偷看来的图本画札上的男女也是搂抱自若。往日都寻常得很,奇怪此番竟莫名有些不自在,甚是奇怪。
冷月寒露起凉风,子夜花叶的幽馥清芬也掺着一分寒索,独有苏淮身上连一丝寒气也被她捂热了。
苏淮身上穿的是她的衣裳,头上青丝用的是她的桃木梳,身上沾的是她的桃香,怀里抱的,是她。
阿溦晃晃脑袋,努力把抱着自己的想成是大白,手轻轻放上去柔柔抚摸,便像是在摸大白的白毛一样,捋得顺顺的。果然自在了好些啊!
阿溦轻轻软软道:“苏淮,我是说报恩的报,不是抱抱的抱诶。刚刚我说错了,现下太晚了,春寒夜起,不宜出行,不宜报恩,我们还是明日再报恩吧,你先把我放开,你看行不?”
当阿溦在心里数到七时,苏淮松了手,退了一步。苏淮低头看着她,阿溦不敢抬头,径自往后退了两步。
沉默三息,阿溦方才问起:“苏淮,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要哄我说什么救命之恩,苏淮,我真的不笨的,我晓得你若没有遇着我,只怕你的谋划早便完满了。我是拖累你了的。你看啊,对东玄山的那个老道士,你分明那么冷冷淡淡的,才不会那么热情,你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说完这一长串儿,苏淮没有说话,阿溦复道:“这两日我同你待在一起,问了你好些事情,你有些答了,有些不答,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我们素不相识嘛,你也不像全无戒心之人。但……但是你从也不问我,我是妖,你不害怕,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凡人都怕我们,却不怕人……哎呀,又跑远了!刚我说到哪了?哦哦,还有还有,我的血肉是奇药,你也不眼红,我说来人间找东西,你也不怀疑,不多过问,就说要帮我找寻。还是我刚才说的,苏淮,你不是全无戒心之人,怎么可能从来不问,就任由一个来路不明的妖精跟在身边呢?”
苏淮久久未答,阿溦抬头看去,他正神色不明地瞧着她,阿溦闷闷道:“苏淮,虽然我打架厉害,但你这样说不明白,我害怕。”
苏淮沉默良久,方说:“你想知道什么?我是谁?”
阿溦摇头:“你是苏淮,我晓得,这便够了。人间世俗不与我相干,再多的,我也不在意。我也不晓得该问什么,你自己交代吧。”
苏淮挑眉:“在下苏淮,南尧京都人氏,今岁廿二,家有土地万万里,黄金万万两,人口万万余,上有高堂,下无子嗣,未娶妻房妾室,独有一胞妹苏沅,另有二位庶弟,同族兄弟姊妹十数位……”
阿溦听得满脸通红,急道:“停停停!谁问你这些了!我……你,你厚脸皮!不怕羞!”说完便捂着脸跑掉了。
苏淮怕她认不清路,走丢了,便气定神闲地跟在阿溦后面。
山洞里,孟凯风惊诧地看着阿溦冲进来,仿佛被狼追着,哦,忘了,她倒是不怕狼的。想到这,孟凯风便露出了冷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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