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略收敛些地告诉她:“妹还好,只要找着药引子便好了,如今正养着。”
“那公子是怎么了?”
云洲微笑:“劳姑娘记挂了,只是替妹疗伤耗了些气力。姑娘莫要告诉她。”
若娘轻轻颔首:“嗯。”
“云洲歇在未名居于姑娘不好,既醒了,这便该离开了。”说着便挣扎起身。
“哎,不妨事的。若娘只怕连累了公子的清名,公子若是不在意,安心住下便是了。”
于是云洲又假意推辞了几句,便安心躺下了。
“公子可觉哪里不适?”
“头略有些疼,不得安枕。”
“那若娘为公子抚只曲子以安神?”
“劳烦姑娘了。”
素白屏风之上映出了佳人抚弦之倩影,颇有一番雅趣,比之冷月孤树只影,不知惬意了几多。
夜渐深,烛渐短,人语初歇。
若娘忽觉有些困倦了,指尖不觉错了音,迷了眼。
浮生河断南北江山,南尧北越,相争百年。河上有一若梦舫,百年间,尽赚得两国黄金财帛。若问及,举世富贵之魁,便当推若梦主人。
故而昔年坊间有儿传唱,堆玉山,丢金砖儿,碌碌劳劳五十年,也不如静坐浮生畔,半日拣。
便有第一妒者传言,若梦主人私与妖族通。
自此若梦舫隐迹浮生河上,也渐渐淡出世人口耳之中。惟有一二浮生迷途者,方有造化,有缘得以再一窥那撒玉填河的泼天富贵。
“咦,那这位姐姐是如何知晓这段辛秘的?”
夷离看向问话的异装女子,一袭紫纱,身上精致的铃铛银片锁,挂了不知几多,紫衫隐不住的腿上绑着堇色缠金丝长丝带,手边是一柄镶了蓝宝石的巧弯月短刀。
她不过是听到这茶楼里的说书人说起南尧巨贾如何如何的富足,心生一点不服气,便信口说了一些,师傅教导二弟时,无意听到的佚闻。
夷离举酒向那紫衣姑娘遥敬一杯,不动声色地笑道:“不过是在古籍旧册上读过寥寥几笔,姑娘见笑了。”
哪想那姑娘是个十分不见外之人,只见她随手将弯刀插在腰侧,端了两盘子花生米儿就坐了过来,嘻嘻笑道:“阿赖耶听姐姐说故事,可比这个说书的有趣多了,姐姐再与阿赖耶说说好不好?”
夷离挥退身后上前阻拦的护卫,只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阿赖耶显得十分高兴,夷离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模样,只觉莫名其妙,借酒碗遮掩,向护卫使了个眼色。
身后的两个护卫微微颔首,一个仍守在夷离身后,一个退至了大门口。
阿赖耶又对着愣眼的说书人哂笑道:“你还不继续说,饭碗可都快丢了!”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金叶子丢到了台上。
大半日里,阿赖耶自接自话,自说自笑,倒是夷离不大自在了。阿赖耶忽而大笑着趴到夷离耳边,似女儿密语姿态地悄声道:“求姐姐救阿赖耶一命!”
她刚央完,一柄明晃晃的大刀便悬在了头顶,夷离拉开阿赖耶,利落地将手里的酒泼了出去,乘护卫与坏人打斗,夷离本想带阿赖耶跑出去,未想阿赖耶反应极快,反拉着夷离灵活地从慌乱的人群里钻了出去。
找了个清净地站定,阿赖耶对着夷离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拱手礼:“阿赖耶多谢姐姐救命大恩!”
夷离的护卫也从茶馆打完出来了。两个护卫站在了阿赖耶身后挡住了去路。
阿赖耶无措地捏着身上的一只铃铛,惴惴不安地看向夷离:“姐姐……”
夷离倚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阿赖耶。
这是个生得很好看的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很是无辜,虽说一口官话说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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