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九章 拜师(第2/3页)  我和崇祯有个约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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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个看法,倒是有趣得很——‘一千个读者,便有一千个贾宝玉,一千个林黛玉”,可见,‘良知’是人人相殊的”,左光斗微微笑道,“若都依着千差万别的个体‘良知’,那还有何道德可言?或者说,有何不道德可言?”

    “先生所言极是。相较于严谨肃穆、秩序井然的理学。心学,可以说是一种‘解构主义’了”,一不小心,陆扬便蹦了个现代哲学概念出来。

    “主义?解构主义?何意?”

    “呃”,靠,怎么说了一个后现代主义的哲学名词呢,陆扬暗骂自己一声,硬着头皮解释道,“这都是我瞎捉摸出来的概念,‘主义’,大概就是理念、思想的意思。至于‘解构主义’,便是反对传统的理念、思想,用分解的观念,强调打碎、叠加、重组,重视个体,同时客观上,也会造成支离破碎与不确定感”。

    “嗯”,左光斗脑袋转得倒比陆扬想象的要快,他一下子便接受了这个后现代主义哲学新词,还赞许道:“这个词,倒也新鲜,也还蛮贴切的”。

    见左光斗没有纠缠于解构主义这个词儿,陆扬赶紧继续道:“作为一种‘解构主义’,阳明心学解构了外在秩序的绝对性,倡导了一种个体的内在自由。不过,自泰州学派以来,心学末流,越来越偏激,越来越具有破坏性,确实对于社会道德、伦理秩序,都构成了严重的冲击”。

    “这么说来,你也不赞同心学?”左光斗道。

    “在下无比仰慕阳明公,但对心学末流,在下以为不过是清谈误国罢了,与魏晋时期王衍那些个所谓的‘名士’倒也没什么区别,无非是别人谈《老》《庄》《易》三玄,他们谈《语》《孟》《学》《庸》四书而已”。

    “哈哈哈”,左光斗发出爽朗笑声,“你这个小滑头,对理学,你说你敬仰朱子,但对那些个道学先生,又敬而远之;对心学,你说你仰慕阳明,但对心学末流,也颇是鄙夷。说到底,你压根没有表态嘛”。

    “先生误会了,在下可是说得很明确的,朱子、阳明,都是旷世大儒,在下敬仰、钦慕。不过,在下以为,学者不应泥于门户,画地为牢,自我封闭”。

    “不应泥于门户”这句话,倒是深深打动了左光斗,他沉吟了一会儿,便又听陆扬继续说道:“对于朱子,在下认为他是可以与孔子比肩的圣贤,孔、朱二子,先后矗立,旷观全史,恐无第三人堪与伦比”。

    这一番对朱熹的评价,让左光斗深深地点了点头。不过,他自然不会知道,那是人家钱穆先生在《朱子学提纲》里说的,只是被陆扬拿来应急了。

    “至于阳明公,在下认为他最令人钦慕的,是他那种‘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人格,震铄古今,小子不才,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这一番对王阳明的评价,让左光斗又是眼前一亮,感动非常。不过,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这是陈寅恪先生在给王国维写的墓志碑铭中,提出的著名断语。陆扬觉得用这句话来概括王阳明贴切极了,便提前拿来应景了。

    “那你认为儒学的真谛,究竟何在?在朱子,还是在阳明?”左光斗道。

    “在原典文本”,陆扬沉声道。

    “何意?”

    “重返儒家原典,深耕六经文本,才是正道”,陆扬道,“如果要简单地说,便是一句话——‘经学即理学’”。好吧,顾炎武的名言,被再一次抛出。

    “经学即理学?!”这是要打通经学与理学、汉学与宋学的壁垒啊,左光斗感到震撼不已。说起来,还是顾炎武的话,最有杀伤力,倒不是说顾炎武的思想力,一定高于钱穆、陈寅恪两位现代大师,而是说,顾炎武的思想,更贴近这个时代的学术关怀,所以更能引起思想上的共鸣。

    将“经学即理学”反复诵念了无数遍,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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