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一章 翰林院(第2/3页)  我和崇祯有个约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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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略微寒暄了一会儿,便各自坐在翰林院里,准备当差了。这时,一个难题出现了,他们三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该干嘛。这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与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依例,主要是掌修国史,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文稿等事宜,算是皇帝的秘书机构。不过,皇帝现在有更高级的秘书——内阁大学士、司礼监秉笔太监,一般也用不着他们这些菜鸟新人,在掌管翰林院的礼部尚书,没有吩咐具体的修史等任务下来时,他们还真没啥事干。

    既然没事干,便看书吧,于是,陆扬很快便过上了读书、品茶的悠闲日子,偶尔则会被叫到内阁,去帮忙跑跑腿。

    有一日,陆扬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可不是个法子,太耗费精力了,费了那么多气力,考了个状元,岂能如此闲散度日?!既然注定要在这书斋里,再耗上好一阵子,也不能白耗,于是,陆扬决定著书立说。

    当然,这不是陆扬的思想已经有多深刻,必须要“成一家之言”了,而是说,他知道,目前只有这种方式,可以替自己“养望”,要想改变历史,就必须成为一个牛气冲冲的牛人,现在,陆扬既没有沙场建功的机会,也没有施展行政抱负的机会,既然无法建功立业,“立功”指望不上,那能够做的,便只有“立德”、“立言”了。

    《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有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可见,“立德”、“立言”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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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扬在翰林院深思熟虑后,决定拿科举考试开刀,“八股取士”在陆扬看来,是大明积弱不振的一个重要积弊,虽然作为状元,但陆扬对它其实很是不屑。于是,他决定从科举入手,具体而言,便是要质疑、动摇“八股取士”的文本基础。当然,对于“四书”,他暂时不敢非议,那可是孔、曾、思、孟“四子”的圣典,儒门中人,岂能反对?!于是,他决定拿“五经”,特别是《尚书》开刀。

    而且,拿“五经”开刀,其实陆扬还另有深意,因为他要反对的,不仅仅是僵化的“八股取士”的科举考试模式,他更要反对的是明末空疏泛泛的精神理念,“破”而后“立”,陆扬想在士大夫中建立一种“经世致用”的风气,建立一种以考据为基础的实证主义学术体系,为将来的科学技术的引进,奠定思想、学术的基础。

    科学技术最重视者,便是实证主义精神,而考据学,本身便是一种实证主义。于是,陆扬赋予了考据学以文艺复兴、思想启蒙的意义。当然,这也不是他的孤明先发。在后世,胡适等名家学者,都曾将清代考据学比附成中国版的文艺复兴,而将新文化运动,比附为思想启蒙。

    只不过,胡适他们痛惜的是,实证主义,在中国,没有跳出儒学,来到更广阔的领域,发挥更大的社会作用,而慢慢地萎缩为一种书斋里的皓首穷经、咬文爵字,也就是所谓的“文献主义”。作为考据学的最初动力源,那种“经世致用”的精神,在顾炎武提出来后,竟然汩没不闻,只到晚清,才慢慢被龚自珍、魏源等人发掘出来,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中国已经远远落后于西方,时间上的代际差异,已经形成,这是近代百年民族厄运的根源。

    现在,陆扬要做的,就是要建立一种实证主义精神,便将它发扬光大,扩充为一种“经世致用”的理念,发挥全方位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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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立”则先必“破”,于是,陆扬这些日子,在翰林院里,不停地考证文献,同时在脑海里不断回忆后世清代考据学家阎若璩的东西。最终,他依靠文献的逐条考证,将脑海里残存的阎若璩的那些碎片化的论断,给串联了起来,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写”出了,或者说是创造性地“还原”了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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