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饶有兴致地问了句：“故作呻吟？你这说法倒是新鲜。”

    “蔡邕生有两女，一名唤羊发，一名唤羊因，两女同时病重，继室舍亲女羊因而顾先夫人之女羊发，终羊因身死。蔡邕却写下《女训》，教天下女子轻外物重修养，岂非沽名钓誉，故作呻吟？”

    王宁锦俏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讥讽。

    赵太傅原还想说些什么，可抚须略作思量，竟也觉之有几分道理，当即摇头轻笑：“你这姑娘生得倒是伶俐。”

    原他还想着只教王宁锦研读《女则》《女训》，熟知礼教，去去素日里身上的纨绔劲儿便罢，眼下叫她一堵，倒要拿出几分真本事了。

    王宁锦弯唇一笑，眸含狡黠：“能入得先生慧眼便好。”

    大太太早便知晓赵太傅登门，放心不下王宁锦那跋扈的性子，但碍着身份，大太太一个内宅妇人去见赵太傅实在多有不便，于礼数也不合，因这，一听慈心说侯爷回府朝贤福院去了，忙也急步跟了过去。

    不多时，清平侯并大太太打贤福院出来，一道往容华苑走。

    两人来时，特意止住了要进屋儿通报的蓝莲。

    在门口立了半晌，也未听见书房内有人出声，大太太心下不由得有些发虚。

    清平侯心里也没底，抬手便将门推开。

    “父亲，母亲。”

    王宁锦正端坐在一张紫檀缠枝锦地莲几案前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神色极认真，见清平侯同大太太也只抬了眸子，复又埋下头去。

    见她一副勤于好学的模样，清平侯与大太太相视一眼，皆是惊奇不已。

    缓步上前去瞧，只见细薄光润的宣纸上细密工整地书了半张，字迹清隽，风骨绰然。

    赵太傅负手立于一侧，见清平侯于大太太进来，略一颔首：“国子祭酒天纵之资，九姑娘蕙质兰心，生得这样一双儿女，侯爷、夫人好福气。”

    清平侯颔首回礼，口中谦谨道：“赵太傅过誉。”心中却叫王宁锦书了半篇的《论学》惊得不轻。

    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自个儿家这十足的魔星竟有这样的见地。

    打从这日起，赵太傅来往清平侯府的次数勤了起来，待王宁锦也愈发亲近。

    王宁锦熟知赵太傅的性子，刻意讨他欢心本也不是难事。

    但在赵太傅眼里，这个姑娘着实招人喜爱，听学时聪慧乖巧，疯闹起来又透着一股子顽皮劲儿，却也不叫人生厌。

    这日，王宁锦同往常一般歇了课业去给太夫人问安，行至门口却叫刘嬷嬷给挡了回来。

    寻常，贤福院是不会拦下自个儿的。

    王宁锦蹙起眉头，故意憋着嘴委屈地盯着刘嬷嬷。

    刘嬷嬷叫她瞧得实在不忍，拉过王宁锦走到游廊拐角儿低声道了句：“宫里头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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