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艺结果并无意外,仁庆帝钦点谢嘉欣为头名,秦书菡居于次位,余下的由楼尚宫宣读入选贵女。
中选贵女纷纷喜上眉梢,由该府上的大人领着,千恩万谢地叩了恩。
秦书菡却是未见半点儿喜色,垂眸不知在思量何事。
册立储妃这样大的事,历来奉为国之重典,先由仁庆帝定下位份,再着礼部择良辰吉日颁布诏书,布告百姓。
但就是这位份,叫人犯了难,旁的人尚好打发,余下这三位,一位承袭祖制,一位远嫁和亲,瞧着是谢家势弱,但身后站着谢太后并萧皇后。
左右是没有自家的事了,一众朝臣倒是正襟危坐,看起热闹来。
仁庆帝清了清嗓子:“依祖制,琅琊王氏之女,本该册立为储妃,但眼下却出了变数,朕亦甚感为难,尘世子大才,依尘世子看,朕该如何做法?”
姬尘衣带上沾了几片艳色花瓣儿,叫他信手拂去,适才开口:“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故臣以为,于臣下而言,祖制不及陛下圣断,端看陛下如何决断,臣等谨奉君命便是。”
仁庆帝闻言扬了扬眉,瞧不出喜怒:“哦?尘世子是未将祖制放于心上了?”
“先祖打下江山时,大抵也未料到今日情状,今时今日陛下有这般难处,焉知千秋万载之后不会重蹈覆辙,故而陛下之决断,不可谓不重,臣惶恐,不敢妄言,不过是为臣者,为君忧而忧罢了。”
姬尘眸色从容,不卑不亢。
只是口中说着惶恐,面上却未见有何怯惧,这谎扯得显然极没诚意。
仁庆帝神色间稍有松动,实在是姬尘那句“千秋万载,重蹈覆辙”正戳在他心尖上。
仁庆帝在位二十又二年,帝王心术,制衡之道他岂会不懂?
绞尽心思多年,才除了一个永王府,谢太后以为下一个便该轮到王家,可焉知仁庆帝尚未有动王家的心思。
仁庆帝反而更需要一个王氏的皇后,让王谢两家彼此牵制,便是崇文侯同他是亲舅甥又如何,皇权血路上他连亲兄弟都能挫骨扬灰,何况是一个外姓的舅父。
王宁锦将仁庆帝的反应看在眼底,心下顿觉讽刺,果真是个伪善薄情的帝王。
“我不嫁。”
园中本静得只余下清风吹碧树沙沙声响,却忽然响起一道娇弱的语声。
循声瞧去,便见王宁锦半撑起身子自席间站起。
觑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王宁锦缓声重复了一遍:“我不嫁,陛下,臣女,王宁锦,不嫁。”
嘶——
众人皆叫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九姑娘果真是少不更事,胆大包天,竟敢当众落皇室的脸面。
再悄悄去瞄仁庆帝的脸色,果不其然,阴沉无比。
“你再说一遍给朕听听,你不嫁谁?”仁庆帝眯起眸子,言语间的威胁凭傻子都能听出来。
王宁锦仰起头,目光平静:“臣女说,臣女不嫁给太子。”
“放肆!”此刻仁庆帝是真叫她激起了火气,当众喝了声:“王博韬,这便是你清平侯府教养出的好女儿?我大梁未来的皇后?”
清平侯尚不明王宁锦的举动为何,但看着她俏脸儿惨白,不由得心疼起来,起身应了句:“女性子虽要强,却绝不会无故作此言语,请陛下容臣细问后再做处置不迟。”
听仁庆帝一顶“大梁未来的皇后”帽子扣过来,王宁锦黛眉颦蹙,待清平侯话音一落,她便寒着脸开口。
“太子殿下天子骄子,太子殿下千金贵体,太子殿下便是人间正道,一言便可要我生,一言亦可定我死,什么祖制婚约?什么天生贵女?”
王宁锦冷笑,目光落在君行昭咬牙切齿的俊颜上:“我琅琊王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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