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夫叫王宁锦说得老脸一白,张了张口,却找不出半句可辩驳的话,只得摇头叹息。
“九姑娘说的是,老朽惭愧。”
王宁锦面色稍霁,觑了眼侯大夫,缓声道。
“这趟来,我便是想请侯大夫与我一道儿去看诊的,方才若是言语间有冲撞,还请侯大夫莫见怪,总归是医者父母心,还望侯大夫施以援手。”
侯大夫面色变了几变,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扫视一周,终是咬牙应下。
王宁锦走在前头,侯大夫拎着药箱跟在身后,一并还有唤作宾的伙计。
待得行至马车前,侯大夫与王宁锦皆上了马车,她才悠悠开口。
“你便不必跟着了,回头我自会差人将侯大夫送回来。”
闻言,宾当即出言反对。
“侯大夫这几日身子不好,我得近身照看。”
“我自会安排人照顾好侯大夫,难道我亲自相请,是为了害侯大夫不成。”
王宁锦眸色倏地冷了下来,睨着站在车辕一侧的宾,沉声道。
“或是说你有什么不得不跟在侯大夫身边的理由不成?”
宾薄唇抿成一线,顿时噤了声。
王宁锦冷哼一声关上车厢槅门。
宾目视着王宁锦的马车消失在街尾,双拳不住地收紧。
一路无话,王宁锦直接将侯大夫请去了容华苑。
侯大夫常在侯府进出,自是知道这条路的,看向王宁锦的目光不由得带上几分探寻。
蓝莲将院子里的丫鬟支开,自个儿则是谨慎地守在门口。
王宁锦与侯大夫一并进屋。
“侯大夫请坐。”
王宁锦伸手指着红木交椅,见状,侯大夫撩起衣摆坐下。
王宁锦则是坐在临窗罗汉床上。
“前两日听闻侯大夫深夜出诊,不知是出的哪家儿的诊,去的这样急?”
侯大夫眼皮一跳,扯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笑。
“是个老朋友,年岁大了,难免有些急症。”
“原来是熟人,那便难怪了,回春堂素来有不接夜诊的规矩,侯大夫肯不辞辛劳连夜跑商一趟,想必与那位朋友定是交情甚笃了。”
侯大夫干笑两声,岔开话题。
“九姑娘不是请老朽来看诊的吗?病人在哪儿,咱们不妨先去瞧瞧再闲聊。”
闻言,王宁锦半眯起眸子,语声也沉了下来。
“侯大夫,您与我清平侯府是老相识了,更与我祖父是挚友,因我顾惜祖父的情面,才能与你如此和颜悦色地交谈,你心中当真不明白?”
乍闻王宁锦此言,侯大夫先是一怔,随即苦笑起来。
“方才在回春堂听九姑娘的话,老朽便隐约觉得瞒不下去了,果然如此。”
“侯大夫既然肯跟我来,想必便是心里有主意了。”
侯大夫面带愧色,低声叹道。
“老朽对不起老太爷倾心相托,此番助纣为虐,早已想好了,即便王家不追究,我也会拖上这一把老骨头去见老太爷,亲自给他赔礼道歉。”
“侯大夫宁死也不愿将事情和盘托出吗?”
王宁锦黛眉蹙起,沉声问道。
闻言,侯大夫面色霎时苦了下来,长叹道。
“九姑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九姑娘听老朽一句劝,王家就此罢手吧,再追究下去,必会横生灾祸。”
“并非老朽要眼睁睁地看着王家遭人暗害,实在是老朽不能说,否则,便会将王家推入深渊之中啊。”
侯大夫言辞恳切,半是无力,半是惊惧。
“二爷受创,可到底是保下了性命,九姑娘何不想想,幕后之人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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