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姣素来心思细巧,虽未得王宁锦明示,但容轩对自个儿九妹的那点儿心思她早便察觉出些许。
心念转过,王宁姣浅浅一笑,起身朝容轩福身一礼。
“我才疏学浅,当不得容世子盛赞,若是容世子抬举,宁姣自然也不会推脱,日后若得了空出去游玩,必定会差人到辅国公府送信儿。”
但,清平侯府,容五姑娘怕是进不来的。
话虽未明说,但在场的人精个个儿皆听得明白。
且看王宁姣礼节周全,与方才应承姬尘时的坦然自如判若两人,孰为亲,孰为疏,自是无需多言的。
容轩眸光悄然一沉,面上笑意未减,只轻轻颔首便闭口不言。
“新月姐姐,容世子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席间不时传出少女的低语声。
被唤作新月的姑娘生得一副娇俏艳丽的没人面,此刻黛眉正拧作一团,目惊疑不定地在容轩与王宁锦之间打转。
“哥哥从未与我打过招呼。”
容新月,正是容轩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辅国公府的五姑娘。
自个儿哥哥的性子是什么德行没人比容新月更清楚。
自打端淑香消玉殒,哥哥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与父亲活像是一对蒙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似的。
容新月因着容轩与端淑的婚事儿,自便与端淑极为亲密,从前容轩虽生性孤傲,但对这个妹妹却极为亲厚,可这大半年来,连容新月都难与他说上一句话。
捏着帕子的手缓缓收紧,容新月朱唇抿成一条线,望向一语不发的王宁锦。
人还是那个人,模样没有半分改变,性子也还是那般纨绔乖张,坐没坐相,言行无状。
这样的九姑娘,怎么就会让哥哥另眼相待?
秦书菡这些年素来与容新月走得极近,说是交好亦不为过。
打容新月一露面,她便笑盈盈地同她坐到一处。
现下瞧着容新月脸上不加掩饰的惊疑,秦书菡眼皮狠狠一跳,心头的不安如烈火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新月,你从前可认得九姑娘?”
秦书菡扯出一抹笑,缓声开口。
容新月闻言偏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秦姐姐问得好奇怪,难道你不认得?”
“那你没觉得九姑娘有哪里不一样了?”
容新月蹙了蹙眉,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还是那个唯我独尊的王宁锦,若说有哪儿不一样了,倒是尘世子纵得她越发难伺候了。”
闻言,秦书菡提起的心稍稍放下,笑了笑再未开口,眸光意味深长地掠过容新月,瞥了姬尘一眼。
王宁禄的高中贺喜宴,一场风云来得快,去得亦是消弭无踪。
对上王宁锦,袁夫人尚敢仗着胆子顶上两句,但若叫他去给姬尘摆脸色看,那却是说什么也不敢的。
已经平白地损了一个儿子,若再将自家老爷的仕途搭进去,袁夫人便真该找把刀抹了脖子了。
一时间,园中只余下妇人低低的说笑声,不时有几个姑娘悄悄抬起眸子去瞧姬尘与容轩。
“太夫人,今儿个是清平侯府大喜的日子,正好借着五公子高中,妾身有个不情之请,想一并当着众府夫人的面儿说说,也好给妾身做个见证。”
便在此时,一直端坐于席间的相国夫人缓缓开口道。
相国夫人地位尊崇,且常年不出府走动,因着她一开口便引得众人纷纷望去。
太夫人闻言搁下筷子,眸光落在相国夫人略显郑重的脸上。
“夫人但说无妨。”
相国夫人偏过头,望向仪态端庄的王宁姣,目光柔和,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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