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谁问鼎(第2/3页)  非常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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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挡。冯道猜测,李三旺十之八九已经回邢州了,不知是否已经与李存孝会合。

    有了王镕的相助,这一回李克用攻打邢州便是如虎添翼,而李存孝那边的情况则恰恰相反。镇州再度陷入危机之中,只这一次不晓得又该如何安然度过。

    冯道当即提笔写了封信向父亲打听李三旺的下落,然后焦急的等待回音,可是一直等到了九月也没再等来镇州方面的任何音讯。

    十月入冬,在今冬第一场雪来临前,冯良建带着两辆载满书卷的牛车返回了景城,随行一路护送的正是镇州军的兵卒。冯良建整个人圆润了不少,只是精神状态反显得有点颓丧。

    “王使者盛情挽留,只我惦记家中老,便拜辞了他。”

    冯良建对亲人乡邻这般一说,无不换来一通欷歔,都觉得他轻易放弃前程,委实可惜。

    冯道知道王镕为人大方,不是鸡肚肠之辈,若是冯良建当真选择留在镇州幕下效命,亦无可厚非,只是看起来冯良建似乎当真已无心出仕。

    “阿爷,你究竟是何想法?”

    冯良建素来不太愿意和家人说太多在外的经历,包括他以前在长安仕宦时的一些事,但对这个自教养的儿,深知他心性非比等闲,思维过于敏锐,常常举一反三,是个胸有丘壑的伶俐人,很多事若是不与儿透露,冯良建怕他会自己去寻根究底。

    “世道乱啦!”哺食冯良建饮了点酒,人已微醺,摇着头,面上似哭还笑,“我大唐社稷……怕不久矣。”作为曾经拥趸李唐社稷的朝廷官员,自黄巢祸乱长安,他丢官迄今长居家中。这似乎成了许多文人士族们面对江山破碎后,保全面子的最佳惯用办法——隐居避世。

    隐士高人不出世,说好听点这叫不屑为乱臣莽夫效命,说难听点不过是怕乱世颠沛流离,混不下去,丢人丢名。

    冯道不敢断定阿爷属于哪一种,但他在那张醉眼朦胧的脸上看到悲哀和无奈。

    “狸奴儿,读书无用啊,读书无用啊!”一副痛心疾首状,恨不得拍案恸哭。

    冯道看着冯良建发酒疯的样子,长吁了口气,他此刻已能明确父亲这是何种心态了。诸葛不出茅庐亦能隆中对,说明身隐心不隐,只要机遇一到,便能得见卧龙出世那日。冯良建之前十余年隐没在景城躬耕于野,心中只怕也曾幻想像孔明那般有朝一日辅助明君青史留名。镇州王镕的名声素来仁厚,颇有刘玄德之风,冯良建远赴镇州未必没有一丁点想在仕途上搏一搏的念头,结果这一回来就成了这么一副丧气的模样。

    冯道顺手拿走了案上的执壶:“阿爷,读书并非无用,只是你对明公的要求过高罢了。”就算是刘玄德又如何,刘玄德就完美无缺了?冯道明白王镕仁德有余,魄力不足,甚至有点儿软弱没主见,容易耽于安逸,不太有过于强烈的野心,镇州有这样的主公,是幸亦是不幸。

    只可惜冯良建从一开始就对王镕的期待过高,以至于接触下来后不免失望,但仔细盘算下来,京畿朝廷皇帝目下自顾不暇,在宰相、内宦掌控下无力挣脱,朝廷卖官卖爵,腐败难堪。而各地藩镇节度使日渐势大,远的不提,只说就近这燕赵中原地区,李匡威已经死了,卢龙节度使现在是李匡筹,只是兄弟阋墙这事做的实在不漂亮,李匡筹从一开始就坏了名声,再说朱全忠,朱全忠如今在河南势头甚猛,只是他最近干的一些事怕还不如李匡筹。早在五六年前,朱全忠被继承了黄巢齐军的秦宗权追着打,后来联合了天平节度使朱瑄、泰宁节度使朱瑾两兄弟,这才杀了秦宗权。因为同是朱姓,朱全忠甚至还跟朱瑾拜了把子,以兄相称。只是兄友弟恭的情景没有维持几年,朱全忠野心膨胀,终于把磨锐的利爪伸向了朱瑾,说起来,朱全忠和朱瑾自打撕破脸,这零零碎碎也打了好几仗了,也不知打到何时才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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