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昀潭是在七日后的早晨,我像往常一般早早的梳洗完。梳妆的时候还鬼使神差的带了一只他送的浅碧色珠钗,钗上镶了一朵桃花,是只桃花钗。原本觉得带着麻烦,万一练武时掉了怎么办?不过青儿一直说我的穿着过于素净,在人族讨不得心上人的喜欢。每次她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极少说话,就算回应也只是强调自己没有心上人。可是今天我在梳妆台前磨蹭了很久,怎么戴都觉得怪怪的,不够自然,最后还是选了最开始的穿戴位置,便意兴阑珊的出了门。
我与冰儿住的这间房正对着院门,院门前有株老树。我推开门,看见他就那么定定的站在树下,仿佛宇宙洪荒,万事更替,他就一直在那里,亘古不变。
清晨的风有些大,他琥珀色的长袍被风吹的上下翻动,衣袂飘飘,与这棵老树倒是相得益彰。
算上初见,夜访禁闭室,这应该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可他温润明媚的面庞,冰冷刺骨的声音,在温暖背后那看尽世事沧桑杀伐决断的冷漠,我仿佛从来都知道。有的人只要看一眼,你便能看尽他的心底。我懵懵懂懂的,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接近他。一意孤行,终有一日,正魔不两立的枷锁定会让我万劫不复。
可是看见他站在树下,听见他半玩笑的声音“几日不见,夫人可是十分想念为夫?”我不由自主的走快几步,脸上洋溢起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得意之色:“太子殿下终于从禁闭室出来了,看你这轻浮散漫的样子,看来没能好好反思自己,恐怕很快又要去禁闭室了。”我特地强调了这个又字。
昀潭摇摇头,揽过我的肩膀,声音凑近:“夫人此言差矣,无妄之路需摒除的乃人之妄念,我对夫人那却是正正经经的思念。前几日应是初见夫人,为夫人的美色所迷,一时乱了心神,想了些不该想的事,动了些不该动的妄念。”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极为暧昧。
我在凡间听的评书故事还有看的画本子里说,若男子说一些轻浮的言辞,这时候女子应该表现的娇羞且要嗔怪对方,这样方是良家妇女的样子。我佯装生气的甩开他的手,一个人朝前走去,准备去做早课。
昀潭快两步走到我跟前,见我心情不悦,便也敛了轻浮之色,向我赔起不是来:“好了凝儿,别生气了,我不开玩笑了还不行吗?”
我没好气的说:“你总是胡言乱语,从前不知道你的身份,便罢了。可你是太子,我听说朝政是十分复杂的,万不可行差踏错,若是这些事传到朝堂上,只怕对你不利。”
“原来凝儿这么关心我,连我这太子之位都想到了。不过从来我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若这朝野上下皆要阻我,我便废了那帮迂腐的老顽固,重整朝纲。”他说的志气满满。我倒是不怀疑他有这般能力。
我见他自信的模样,也不再多言。不过昨天从青儿那听说无妄之路上所受的伤很难痊愈,他们几个这几天一直都有服用师父给的药,昀潭一直在禁闭室,也不知伤势如何?
“昀潭,我听说无妄之路,伤痛绝不自愈。你师父应该有给你送药吧?你的伤好了吗?”我看着他,随口一问。无识院长是他师父,怎么忍心不管他。
昀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郑重的样子:“师父既是想罚我,又怎会给我送药,我想着夫人应该会给我送药的,谁曾想。。。。。。”
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在等我送药。
“我不知道无妄之路会受伤,我不久前才听青儿说的。”我急忙解释。若我知道,哪怕偷药,自当送去给他。毕竟投桃报李,还是要的。他对我好,我当然要加倍报答。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温和的:“好啦,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不过你看我都好了,青儿当天晚上就送药给我啦!再加上我原本伤的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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