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玄月的言辞之间,并未透露自己出身出云剑派的事实,夜雨与犀沉都是聪明人,自然也不会不知趣的提起。
兰羲显然也不认识二十年前已离宫的钟玄月,她惊讶的“啊”了一声:“既是这样,我现在便去回报掌门人。”
“不必。”犀沉淡淡道,“我和师弟稍后会去拜见掌门,那时我们将钦差到来的事情告诉掌门人就是了。”
“这样也好。”兰羲的语气虽温柔,却掩盖不住她的一丝幽怨,“掌门人在识云殿中,你们直接过去就可以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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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云殿在凌云峰的深处,是凌云峰上的禁地,也是掌门人雪落的起居处。
一如既往的,识云殿外有几位弟子在看守,但他们都知道犀沉和夜雨因事下山,瞧见二人,自然也不会阻拦。
一路上,钟玄月都在四处张望,神色间带着些许怅惘。
他是不是也想起了曾在齐云山上度过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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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人在书房?”犀沉问识云殿外看守的弟子。
弟子点头道:“正在房中。”
“我为掌门人做事归来,现在要进去禀报,麻烦你们帮我通报一声。”犀沉道。
弟子应了一声,正欲转身进院子,忽的瞧见跟在犀沉、夜雨身后的钟玄月,愣了愣道:“这位是?”
这弟子年纪轻轻,二十年前离开齐云山的钟玄月,他自然也不认识。
“这位是皇宫的钦差,带了圣旨前来。”犀沉道,“你也一并通报了吧。”
“是。”弟子道。
弟子进院子通报后,很快又走出来,冲着三人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大师兄,夜雨师弟先请进,钦差大人,烦劳您稍候片刻,我们带您去扶云殿中休息。”
“不必,我等在这里就是。”钟玄月道。
“掌门人议事不知要用多久……”弟子面露难色。
“无妨,我又不是什么没有耐心的人。”钟玄月道。
弟子显然有些犹豫,犀沉劝道:“他既然都发话了,让他等在这里就是。”
“是。”弟子不敢顶嘴,恭顺答道。
虽然犀沉在齐云山上人缘很差,但出云剑派规矩森严,无论谁都不敢公然违逆大弟子。
虽然这不会影响他们见缝插针的在掌门人面前告犀沉的状,但犀沉说出的话,也没有谁敢直接顶撞。
“师弟,我们走。”犀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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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云殿内,依然是暖黄色的烛光。
墨香充溢着书房,让人感觉很舒服,雪落正坐在书桌边,在此处他看起来更像是个风流倜傥的文人,而不是天下第一的剑客。
“你们回来了。”雪落抬眼道,“听龙剑呢,也带回来了吗?”
“虽然有些坎坷,但幸不辱命。”夜雨道。
说着,他解下一直缚在身上,即使睡觉时都不敢离身的听龙剑,递到了雪落面前。
听龙剑在鞘中时,看来不过是把普普通通的宝剑,但不知为何,此刻夜雨竟觉得它似有千钧之重。
这感觉是否是因为自己为了得到这柄听龙剑,出生入死,历尽艰险的缘故呢?
雪落站起身来,神色也变得很认真,他双手接过听龙剑,缓缓抚过剑鞘的纹路。
就像是一位旅人,在轻抚他阔别已久的新婚妻子的面颊。
然而,妻子早已因为终日的等待,失去了新婚时的娇艳。
久已没有鲜血的滋养,听龙剑又是否还有昔日的锋芒呢?
雪落举起听龙剑,缓缓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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