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歪着头看了好半晌才说，“除了一个大一个小，我看不出别的区别了！”宜春眼睛发红，“没错，就是一个大一个小。因为大憨痴傻，无论他吃什么东西，一定要挑最大的，所以送进柴房的饭菜里，他一定会选那个大的下了毒的！”

    “这，这，”含玉愣住了，“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能这样做的，一定是和大憨亲近，而且熟知他这个习惯的人。宜姑娘，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对吗？”宜春擦掉眼泪，摇摇头说，“自从大憨来到这儿，整日在院子里和那些人厮混，他又不知道掩饰，恐怕知晓他这个习惯的人，不在少数！”

    含玉有些为难了，如果一个一个去排查这些人，只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闹的满村鸡飞狗跳，惹人怨怼不说，恐怕真正的凶手也会有所防备。于是她问，“宜姑娘，现在准备怎么办？”宜春眼底有一丝恨意划过说，“无论如何，我先要排除一个人！”

    她们回来的时候，宜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两个窝头，一大一小。燕合宜问，“怎么样，你们查到什么没有？”含玉笑道，“我和宜姑娘出马，自然是马道成功！”她看向刘二叔，“这里有两个窝头，你挑一个来吃！”

    “我，我不饿！”刘二叔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我才吃过早饭，不用了，你们要是饿，你们拿去吃吧！”他连连后退，宜春却步步紧逼，“刘二叔，我可是一番好意，你就这两个窝头里挑一个吧！”

    此刻的宜春和平时判若两人，她眼中同时有坚定和狠毒两种感情存才，别说刘二叔，就是燕合宜看了也觉得一惊。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刘二叔别无选择，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拿窝头。

    如果他拿的是小的那个，就说明他一早就知道那个大的窝头被人下了毒，所以刻意避开。如果他拿的是大的，并且往嘴里送，准备吃下去，就说明他对下毒一事并不知情。

    这都是宜春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燕合宜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认为，这种试探不可取！就算刘二叔拿了小的，也可能只是巧合，就算他拿了大的，也可以是故意为之，做戏给其他人看。

    眼见刘二叔伸出手去拿大的窝头，燕合宜捅了捅良飞尘，并冲他使了个眼色。良飞尘一把抢下那盘窝头，对宜春说，“宜姑娘，窝头有什么好吃的，我拿手的菜中有一道八宝蒸莲子，最是软糯好吃，又能清新败火，我正好带了些莲子，宜姑娘心灵手巧，正好帮我打个下手，这里就交给他们吧！”

    良飞尘连哄带骗的把宜春叫走，刘二叔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心里道，“这姑娘平时看着温和有礼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母夜叉？”燕合宜指着那盘里的窝头说，“这其中一个是有毒的，如果你刚才选错了，也是白丢了这条性命，和我们无关！”

    “什么？”刘二叔一听腿就软了，一张脸先青后白，最后涨得通红，“我，我真的没在饭菜里下毒，你们可一定要相信我啊！”费永宁把玩着一把象牙骨的折扇说，“那你有没有让文江去害大憨呢？”

    “这，这，”刘二叔迟疑一会儿，知道自己那些小伎俩瞒不过眼前的这几个人，干脆一咬牙道，“没错，是我让文江去杀他的！自从大憨娘死后，我这心里总不踏实。连着好几夜，不是梦到大憨娘披散着头发，从水里湿漉漉的走上来向我索命，就是梦到大憨知道他娘是被我害死的，和我拼命！”

    心魔一旦存在，就很难消除。刘二叔越看大憨越觉得别扭，早有杀他的心，只是碍于人多眼杂不好下手，昨夜让文江秘密行事，也是想了了这桩冤孽，睡个踏实觉。他说，“我怎么也没想到，文江没杀了大憨不说，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我昏了头，想把这件事栽赃给大憨，也被你们几位拦下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在大憨的饭菜里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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